星河手顿在半空之中。
众人纷纷侧目朝国舅爷看去,国舅爷站起身向雁回拱了一礼,随后往不远处去,似乎是要方便,临走前还故意掐了星河一下,示意他跟上。
可惜星河并未会意。
待国舅爷远远地走开了,惊絮又往前递了递熏驴排。
星河想接又不敢接。
雁回随意问:“怎的?可是吃不惯驴肉?”
星河暗自叫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不吃得这驴肉。
雁回改口问:“你既吃不惯便罢了,白将军是否吃得?”
星河挠了挠头:“主子当是……当是吃得的吧。”
主子都说了,皇后娘娘的赏赐都是大恩大德。星河念着国舅方才这句话,随即点头肯定道:“主子吃得!”
“这货脑子一定被驴踢过。”远处,国舅爷当真是恨不得狠狠地补上一脚。
往郦城最后的几日行程,国舅自觉浑身难受,却又巴不得这日子越慢越好。可再慢,这郦城终还是到了。
作为这塞外要塞,郦城城防尤为壮观。
谢昀已经入了城内,雁回将要到郦城时便先一步修书寄往了城内。
于是,算着雁回抵达郦城的日子,朱公公才将这封信呈给了谢昀。
谢昀当真是不想多看一眼雁回寄来的书信,可每回偏又忍不住,这次也一样,看完雁回的信,满腹怒火。
“先不说她什么身份。”谢昀气得额角发痛:“一介女流往这郦城来,她是有什么想不明白?她是觉着朕昏庸还是朕交代她的事务,她已然看不上了?”
朱公公缄默。
谢昀看朱公公这副模样,顿时想到了什么,冷声一笑:“亦或者说,这军营中有皇后的眼线!”
谢昀这话说得严重,朱公公也无意推卸为自己寻理由开脱,便伏身跪下来。
皇后的眼线是谁,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昀凝着他:“狗奴才!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你。”
朱公公道:“恳请圣上降罪!”
谢昀气笑了,指着朱公公鼻子道:“朕回宫便将你这狗奴才发配了。”
朱公公不语,只更加伏低了身子。
沉默着对峙良久,谢昀冷冷吩咐道:“让阿回收拾妥当,随朕一同与城门迎接皇后!”
朱公公猛地抬首,才发现谢昀已然愠怒,知晓若再劝上两句当真会惹谢昀大怒,便磕头退下去照做了。
向着大梁国境的城门大开,谢昀便带着阿回于城牒处眺望等着雁回的到来,身后是整齐而立的守城将士。
不多时,谢昀便见地平线多出几抹身影。
谢昀微眯眼眸,静静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