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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小姐!&rdo;蝶衣不禁大叫，忙拿了一筷桂花糕往嘴里塞着，&ldo;小姐就当赏了月……蝶衣吧。&rdo;

流裳扑哧一笑，将碟子放下，&ldo;你既爱吃便罢了，下次我去要点好的来你尝尝，那时你才知道呢。&rdo;

蝶衣呆呆地看着流裳，手中兀自抓着一块糕，半晌才叫了声小姐。

&ldo;叫我流裳就好了，什么小姐不小姐的，听着不舒服。&rdo;流裳说着，递过来一杯茶，&ldo;别噎着了。&rdo;

&ldo;小……噢不，流裳，真的有那么好的东西吗?&rdo;放下手中的糕点，蝶衣喝了一口茶，方才问道。

&ldo;当然有了，那……&rdo;说到一半，流裳忽然怔住了，真的有吗?自己真的有吃过吗?为什么自己那么肯定，就像是在说平常物件一样，可是，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呢，在哪里吃的?和谁?自己又是谁?从哪来的?还有什么亲戚朋友?家又在哪?闭上眼睛，流裳皱起眉头，苦苦思索，却又一点头绪都没有，蝶衣看她突然这副模样，更是不敢打扰，只得在一边干坐着。朱砂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一脸痛苦闭目沉思的流裳，和坐在流裳身边一动也不敢动嘴边还残着糕点的一脸呆滞的蝶衣，不禁好笑，走至流裳身边，&ldo;在干什么呢，字都写完了?&rdo;说着，拿起流裳藏在书底下的纸，流裳睁开眼睛，却见门口没有人，不觉有些奇怪，刚刚明明听到朱砂的声音的，怎么会没人?难道是在房子里坐久了有了幻觉了?一瞥眼，看到蝶衣在不停地对着自己使眼色，流裳迟迟疑疑地回头，正见朱砂正一脸怪异的看着自己，仿佛就这一会功夫，自己已经变成一怪物了。

&ldo;朱砂姐?&rdo;流裳仰起头，试探地叫了一声，扯了扯朱砂的衣角。

&ldo;这个……&rdo;朱砂半晌才开口，&ldo;是你写的?&rdo;

流裳点点头，又把头垂的老低，&ldo;知道不像，姐姐骂就是了。&rdo;

&ldo;你，你不认识字?&rdo;又过了好一会，才听见朱砂一字一句的问道，仿佛要把那字嚼碎了，再慢慢吐出来。

流裳头垂得更低了，上次朱砂让她写自己名字，她却盯了那笔老半天，研究了好一会子才握住了，偷眼看时朱砂脸色已是铁青，亲自示范了一次笔的的握法，连名字也不让写了，直接丢了本字帖过来。

&ldo;清溪，去我房里把诗集拿来。&rdo;好半天朱砂才缓过神来，向房外大叫道。流裳已经在心里盘算了好几种惩罚的法子，不成想最后听到的是这么一句话，一时愕然。

&ldo;你也不用再练什么字了，从明天起给我背诗。&rdo;流裳抬头，看朱砂的表情还没完全恢复正常，又赶紧把头低下，&ldo;你真的不想学琴?&rdo;盯着流裳，朱砂神色变幻了好几次，最后化成了这句话。

&ldo;可以不学的吗?&rdo;流裳大喜，抬起头来，满脸的希冀，朱砂一阵恍惚，仿佛那一瞬间看到流裳的身体突然焕出了光彩，淡淡柔和的珠光，从流裳身体里一层层的漾出，勉强敛住心神，朱砂含笑点点头，&ldo;就依你，不学，下次我找你绘颜姐姐来教你画如何?&rdo;

&ldo;画啊。&rdo;流裳侧过头想了好一阵子，方才重重的点头，&ldo;朱砂姐姐待流裳最好了，流裳学画。&rdo;一时间，笑颜如花般绽放，一室生春。

第三章

&ldo;小姐。&rdo;朱砂离开了好半天，蝶衣才恢复过来，&ldo;小姐，哦，流裳，你真好看。&rdo;蝶衣喃喃的说道，&ldo;尤其是你刚刚笑的时候。&rdo;

&ldo;是吗?&rdo;流裳心情大好，却忽然觉得心口一阵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ldo;怎么，我说错了什么吗?还是哪里不舒服?我去请大夫。&rdo;看到不对，蝶衣跳下椅子就要往门外跑，却被流裳一把抓住，&ldo;什么小事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不用了，我逗你玩的呢。&rdo;说着，放开手，原地转了了一圈，衣袂飘动，&ldo;你看，好好的不是?&rdo;

&ldo;吓死我了。&rdo;蝶衣顿时松了口气，忍不住打了流裳一下，&ldo;装什么不好装病，教人担心。&rdo;

&ldo;好了好了，别生气了。&rdo;流裳嬉皮笑脸的粘了上去，&ldo;好蝶衣，别气了，回头我找样好东西给你赔罪，蝶衣，好不好嘛。&rdo;

蝶衣本是绷着脸，却还是禁不住流裳的几声娇唤，不由得一笑，脸上再也装不起来，笑语顿时盈满了整个房间。

&ldo;让她学画?姐姐不教了吗?&rdo;开了门，也不让座，绘颜站在桌前，一袭白衣，薄施淡妆，整个人清雅无比，&ldo;也是呢，姐姐哪能和妹子比，有闲功夫来教小丫头。&rdo;

&ldo;是谁又惹到我们颜大小姐了?&rdo;朱砂也不生气，笑吟吟地坐下，&ldo;我倒是想教，只可惜有人看不上我的琴，天天吵嚷着要学画，我又有什么办法呢。&rdo;说着，媚眼如丝，轻轻瞟过身边的流裳。

&ldo;她就是那个李妈妈新买的丫头?模样倒还不错。&rdo;绘颜说着拉过流裳到自己身边，细细打量着，&ldo;还好她还小，要她和我们一般年纪，只怕我和姐姐都要喝西北风去了。&rdo;

&ldo;是么。&rdo;朱砂顺势把流裳推给绘颜，&ldo;那我可把她交给妹妹了。&rdo;说着自己出了屋子，&ldo;听说今天那个什么王大人要来，我替妹子挡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