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见了六七岁的她,摔了一跤,膝盖都摔出了血,她去擦,弄得满身都是血迹,也哭的很凶。他想去扶她,可她一边说好疼,一边又推开他的手不要他碰她。
他看见了她的眼睛,婆娑的,不肯原谅他。
转眼又变成了那年她在河边对他流泪时,她眼里的痛意不声张,让他感觉好难过。
所有的一切都使舒澄清这三个字,以一种血淋淋的方式,一点点的夺去宋宴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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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大校方组织学生团到英国参观学习,考虑到舒澄清对国外环境比较熟悉,学校便决定派她带队出国。
此时,她脚踏在g城的土地上,距离她离开已经半个月。
不知道是为了躲人,还是自我逃避,总之一趟出行身心俱疲。
飞机落地,舒澄清从机场出来时,已经夜幕浓重,正下着小雨。
她站在机场出口,一手揣进裤兜,一手推着行李箱,雨的湿气沾染了她的鞋和裤腿,墨镜下是一副不可示人的倦容。
她正准备打车回去,却听见旁边有辆红色张扬的suv正朝她鸣笛,抬眼望去,就看见伍小胖撑着一把大伞,屁颠屁颠地朝她跑来,“大宝贝儿!”
一如几个月之前那样,对她的归来十分热情。
舒澄清在没反应过来时被她撞了个满怀,又怕她摔倒,等稳住两个人的身体,她手里的行李箱早就滑出几米外。
“你怎么来了?你自己开车过来的?”
“来接你啊,没事,宋其琛给他女儿配了个司机。”
伍寻樱实在忍不住好奇,去了趟医院,回来逢人就辟谣酸儿辣女这个说法。
跟随的司机是个有眼力见的人,在她们说话间,已经手脚麻利地把行李箱搬到了车尾箱里。
舒澄清把一旁聒噪的伍小胖塞进车里,跟司机低声道了声谢,上车便调低了座椅闭上了眼,期间时不时敷衍几句伍寻樱。
“我们今晚去炎野时那玩一会儿啊!”伍寻樱这几天在家憋坏了,此时胸中燃起满腔热血。
舒澄清闭着眼,开口拒绝:“不去,累。”
“可是仙贝已经在好几天前订了包厢了,你就去坐一下,小小地玩一玩嘛。”伍寻樱还不死心,继续劝说。
伍寻樱的赌技是舒澄清教的,当年舒澄清被她各种纠缠搞得快崩溃之时,某一天发现她在赌桌上的天赋。
这就好比,一个喜欢吃榴莲的人,在全部人都说臭时,突然出现一个人跟你说榴莲好吃。并不是说两个人有多么契合,而是在某个瞬间让舒澄清感觉,她们还是有做朋友的缘分在的。
“你一个孕妇,大晚上不睡觉,跑去赌场干嘛,宋其琛不管你的?”
“他忙得团团转,才没空管我呢。”她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