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淤血处,在他的按压下变得温热,发红。
她说:“宋宴,我很庆幸我爱上你的时候,你是姓宋。”
宋宴停下了动作,低着头,垂着眼帘。
“当年出国前你不要见我,我坐在熊爷爷店里把店里的人哭得吓跑了,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对你有了感情。不是因为程家、文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认识你,我很庆幸,爱上你的时候清白而勇敢。”
舒澄清是不言苦的人,有时甚至不把苦放在眼里,看得开,拎得清,她不会让宋宴左右为难,也不会将自己和宋家去比较。
同时,她也是个知恩的人。如果没有宋家,文释和舒澄清,这两个人不可能存在干净坦荡的联系。而宋家给了宋宴一个光明正大走向她的身份,教他成长,教他风霜,教他责任,成全了两个人之间。如果可以,她愿意拿出所有,回报他一路的奔赴。
人生疾苦,她也曾因为没有饭吃而苦恼,所以她性子薄情,寡淡,但她对他有感情。他的身边是温暖的,所有偏爱、成全、隐忍、温柔,教会了她什么叫踏实和真诚,清白而勇敢。
“笨蛋兔子。”他揉揉她的发顶,“所有有你的选择题,无论对错,我的答案都是你。”
舒澄清一愣,随即笑了。
偏了偏头,“那你得看好我,我很会闯祸的。”
倏尔一生,你我都明白这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在仅有的选择里,所有不公平都选择你。
g城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了晚,下起了雨,寒气逼人。
夏尽秋分日,春生冬至时。冬至跟清明一样,是活节,没有固定的日期,今年来的晚了些。
冬至那天,宋家小丞相回归。
宋宴回了宋家,逐渐忙碌起来,一切回到正轨,宋家家主的目的也达成了。而舒澄清不受宋家待见一回,一朝回来,没有成为宋家小丞相的软肋,反而成了他防线最后的盔甲,这是宋家没有预料到的。
心水园的两个人,一个步入正轨,一个行事脱轨,舒澄清变成了每天早出晚归的那个,午夜阑珊,偶尔会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但好歹眼神清明。
这天她洗完澡,习惯性窝在加班的宋宴的身边玩手机,没过一会儿,耷拉着眼睛,伸手去握宋宴敲键盘的手,随口一喊:“宋宴。”
他平静地“嗯”了一声,敲键盘的手停下,幽暗的光影中顺势与她十指相扣,抬手把人往自己怀里搂,“怎么了?”
舒澄清不知道宋宴对待其他人是怎么样的,但起码对她而言,宋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那种细腻体现在他总能从细枝末节中感知她的情绪起伏,而且潜意识里温柔的对待,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是出自喊打喊杀的宋家手笔。
又或者,他从小的启蒙思想便教会他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并且时至今日,从未真正改变。
她捏他的手指节,“聊个五毛钱的天?”
他没动,由着她捏,“最近在忙什么?”
“忙着交朋友。”
“还顺利?”
舒澄清笑了,肩膀一颤一颤的,“那当然了。”
她的模样颇为骄傲,一副“快夸我”的表情,宋宴好笑,把她的脑袋按进怀里,“那你可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