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好不容易走出农贸市场,天已经黑了,她要想的事情,依然毫无头绪。
她是个懒人,想不通的事情,喜欢先放一放,放着放着,自然就忘了。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总是有人没心没肺的要提出来讲。
她刚坐进车里,就看见静音的手机躺在副驾驶位上狂闪屏幕,车里没开灯,周围漆黑,她接起电话,语气清冷,“越荀。”
“刚刚你找我?”
她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打的,没人接,后来才去的农贸市场。
见她没回答,越荀问:“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她语气一顿,“就是想问问,你那天为什么答应得那么干脆。”
“你这是在怀疑你的盟友?”他状似不在意的轻笑。
“盟友?越少,说什么笑,”舒澄清眸中泛着寒光,语气轻佻,“你到底是谁的盟友啊。”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他回避问题不回答,就已经是回答了。
舒澄清懂了。
她笑意加深,“不回答也可以,那我们谈谈你帮着程澈,是怎么为难我的人的。”
“你的人?”越荀笑了,喃喃着,“你的人。”
“我的人。”
“什么意思?现在这是打算要反水?”
她针锋相对,“你觉得我做不出来?”
越荀声音沉了沉,“给我一个理由。”
面色一沉,“你在把我当傻子吗?”
他轻叹了一口气,平平叙述,不急不缓的语调:“程澄,在你无法接受程澈把你当成亲人的时刻,他已经把你当成妹妹维护了许多年。如今,你口口声声要为你的人讨公道,怎么不问问程澈为什么要为难他?”
气氛有些怪异,谈不上坏,只是令人迟疑。
片刻后,她微笑询问:“好,那我问问,你们为什么为难他。”
“那天在d大,程澈撞见了你跟宋家人的对话。”越荀说着,顿了顿,停滞许久,轻巧却隐忍的开口:“你说程澈为难你的人,却远不止于此。当初舒森把你带走那半年,以及宋宴把你从程家脱离出来,都是程澈在程爷爷那周旋的结果。不然你以为,程澈从军,程銮从政,程鉴从商,你程澄能逃脱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