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摇摇头,难得得迷惘,难得地把自己的迷惘透露出来给别人看,“不清楚。”
或者说,他不确定。
不确定是不是辛也发现是自己拆掉了他装在许乘风衣服上的监听器。
辛也似乎对许乘风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心,和莫名的过度关注。
但他并不想,许乘风成为辛也的下一个猎物,一个过度关注与刻意模仿的猎物。虽然许乘风在人群中醒目,性格怪异出格,行为独辟蹊径,与自己基本完全相反,但的确很吸引人关注。
……
“你是——裴砚?”
徐西宁不知何时走到裴砚旁边,插话问道。
裴砚点头,“嗯,徐老师。”
“之前一直和你坐在一起的那个孩子——陈辛也,他今天请假了?”
“嗯。398度。现在应该在睡觉。”
徐西宁蹙眉,脸色略有些焦虑起来,“烧得有点严重啊。宿舍那边的医务老师应该去过了吧?”
“嗯。已经配好药了。”
“等会中午的时候我去看看,温度有没有下去一点——如果没有的话,要不还是直接去医院门诊里挂点滴吧。”
手机铃声响起。徐西宁拿起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向裴砚他们示意了下,就出去接电话了。
徐西宁把语气尽量放轻松了些:“怎么这个时候来电话?”
“呵,猜我在哪?”
“在哪?”
“在你待的这破地方门口。保安拦着我不给进呢。你给说说,他们是不是欠得慌?”
徐西宁神经一紧,“你不是去海南出差了么?”
“提前回来了。怎么样,带劲吧。千里送炮来了,还不快来门口接老子。老子这趟出差又研究了七七四十九式,打算和你在这深山老林里好好修炼修炼。”
要是平日里,徐西宁肯定会和他在这带颜色的话题里来回车轱辘。只是这回他因为基地里辛也这个惊天爆炸的存在,反而是慌张得太阳穴直直乱跳,
那头的人明显不满意了,“你沉默了将近三秒钟。怎么了,背着我在这藏狗了啊,屁都不敢放一个?”
陈西和的脾气,徐西宁是最清楚不过的。毫无规律,没有讲究,随时随地,都可能因为一点屁事就爆发成一个火山。徐西宁连忙道,“不是,刚刚有学生走过。”
那人满意了,好像还愉悦地吹破了口香糖泡泡,“快出来把老子接进去,这深山老林的保安烦死个人了。草,打个炮我就滚了,不留这个破地方活受罪了。你一个人活守寡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