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贾代化不清楚啊,他听许氏这么一说,就真觉得银钱不经花,很快就把心思从贾孜那里,挪到了那些还没影的孙儿们的生计上了。
许氏见劝住了他,也就不再多言,让人打了水,老两口洗漱之后,便上榻一头睡了。
等到第二日,荣国府的贾赦才得了贾代善的吩咐,前往贾孜宅中吊唁。
贾敬忙了一夜没合眼,直到见了贾赦,才松了一口气,叫他先招呼着,自己则是让人套车,到兵部去告假。
边关没什么战事,兵部也清闲,再加上贾敬早在兵部混开了,也没人为难他,很轻松便得了五日的假。
他在车里眯了一路,才觉得精神头回来了些。
结果,才下了车才刚走到灵堂门口,便听见一阵女人的哭闹声。
贾敬脚步一顿,依稀听见里面边哭边喊:“当家的,你怎么这么狠心……就这么扔下我们孤儿寡母……就这么去了呀!”
一听就知道,这是贾孜的遗孀夏氏。
然后就是什么“族人冷眼”了,“家里揭不开锅”了什么的。
贾敬脸色一沉,这夏氏话里话外的,不是族人欺凌,就是家里穷困。
怎么,昨日里给她的那二百两银子,还不够她支应吗?
早就知道夏是个不着调的,没想到,竟这么不着调。
贾孜尸骨未寒,她就这样闹腾,这是想要干嘛?想辖制谁呢?
再往下听,就是族老的呵斥声,贾赦焦急的辩解声。
还有明显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族人,明着是劝慰,暗里却是架桥拨火,只恨夏氏不能闹的再大点儿,让他这个族长不好收场才称心如意呢。
贾敬气笑了。
说白了,不还是欺他脸嫩辈分低?
“去,把赖二找来,叫他找夏氏拿银子买板。”贾敬招来柱儿,低声吩咐了一句。
贾敬索性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赖二快回来了,这才抬脚踏进了灵堂。
“灵前喧哗,成何体统!”
贾敬大喝一声,先声夺人,一下子便把一屋子的人都给镇住了。
夏氏哭得正痛,被他吓得一噎,连着打了好几个哭嗝。
贾敬寒着脸,喝道:“听闻孜大哥故去,本族长饭都没吃完,扔下碗就过来了。前前后后忙了一夜,不见嫂子露头端一碗粗茶。怎么,如今是睡饱了,有精神和孜大哥叙一叙夫妻情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