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贺氏叹了一声,留了人先给每个护卫发了十两黄金,说明了余下的等六爷回来了再说,便让人把她抬回正院了。
刘嬷嬷已经让人把大夫叫来了,匆忙把贺氏扶到床上,放下了帐子,又往贺氏手腕上搭了块儿绢,就催促着大夫把脉。
那个姓孙的大夫刚在凤姐儿那领了赏钱,足足五十两白银,脸上的喜色还没散尽,就被拉到了这里。
一开始,他还以为王妃是要问问侧妃和小公子的情况,想着说不定还能再领一份儿赏钱。
可一进这院子,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不对,急忙收敛了喜色,一脸肃穆地进了内室。
“快,快来给王妃看看。”刘嬷嬷几乎是把他给推到了榻前。
那孙大夫见此,更是不敢怠慢,放下药箱,深吸了一口气,便去给王妃把脉。
不多时,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脸色也有些发白。
刘嬷嬷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道,“怎么样?”
孙大夫叹了一声,道:“王妃这一胎,原本就怀的不安稳,若是想要保住,从现在到生产之前,都不要再劳累才好。”
还有些话,孙大夫也不敢说:母体本就虚弱,又是强行受孕,饶是如此小心,能不能保住,也在两可之间。
孙大夫的祖上也在前朝做过御医,就是因为牵扯上了宫闱争斗,险些把满门都赔了上去。
自那以后,他们家先祖便隐在了民间,他们家的后人,学的第一课不是医术,而是如何明哲保身。
因此,许多话……特别是牵扯到宫帷秘事的话,孙大夫是绝对不会说透的。
他只当没看出来。
而民间的普通大夫,对那些宫廷的秘药,看不出来才是正常的。
贺氏松了一口气:能保住就好。
她很清楚,她这一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能生一个男孩儿了。
若是这一次没留住,以后就再也不可能了。
这也是为什么,元春已经明着告诉她,用那张药方会大大地损及母体,她还是要用的原因。
要是不用,以她的身体,连这一次机会都没有了。
刘嬷嬷却是满心忧虑,追着孙大夫问:“大夫可有方子为王妃调理一番?”
孙大夫道:“怀孕的妇人,最好还是不要吃药的好,平日里多用些饭食,比什么都强。”
这是民间的说法,孙大夫也研究过,孕妇多吃饭食,的确是比喝保胎药强得多。
刘嬷嬷为难道:“只是王妃一直胃口不佳,这可如何是好?”
孙大夫想了想:“那我开一个温补的方子吧。”
虽然消食的方子味道更好,但为防万一,他根本不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