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南安郡王,一个将死之人,谁又会过多在意?佟畴和史鼎,自会为他安排好葬身之所。
因着有佟畴事先给了他路线图,又特意调走了巡逻的护卫,史鼎很顺利地就摸到了佟畴的书房。
书房里没有电灯,就是怕影子映在窗户上,让人发现里面究竟有几个人。
他们要做的事,虽然是奉了圣命,却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所以,自然是怎么谨慎都不为过的。
按照事先的约定,史鼎捏着鼻子,学了三声猫叫。书房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史鼎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异常,迅速蹿了进去。
然后,佟畴用力提着门,避免门与地面的摩擦,小心翼翼地合上了。
“佟将军。”
“史佥事。”
黑暗中,两人低声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开始商议起来。
佟畴道:“我看茜香国已经快支持不住了,可是却没有撤退的意思。”
“圣人的旨意还没到,他们不退也好,省得咱们还得想法子拖着他们。”
“圣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史鼎低低笑了两声,说:“佟将军就不觉得,属地比属国好听得多吗?”
佟畴一怔,愕然道:“你的意思是……”
史鼎道:“佟将军,我觉得你人不错,所以在这里,给你透个准话。你只管在这福州好好干,日后便是不能封侯,也能家私千万。茜香国,只是个开始而已。”
佟畴倒抽了一口凉气,“此言当真?”
“那是自然。”史鼎道,“要不然,你觉得我哥为啥要把弄到东南水师来?”
听他这么一说,佟畴立时就信了八成。
——既然史尚书都把弟弟送来了,哪里还会有假?
“那咱们还需要做什么?”
史鼎道:“别的不需要咱们插手,只需遵从圣命,把南安王给弄掉就行了。有他杵在东南,朝廷行事很是不便。”
佟畴道:“我明白了。”
他冷笑了一声,说:“正好用南安王的性命,做大军开路的借口。”
——发动战争,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借口而已。
史鼎说:“就趁着茜香国撤退的时候,我找人鼓动南安王亲自带人追击。”
佟畴道:“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茜香国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