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加里夫是老诺贝尔来彼得堡以后的合作伙伴,车轮厂就是两人一起办起来的,机器厂对方也有股份。
晚上奥加里夫过来,看到老伙伴憔悴的样子,叹了口气道:&ldo;伊曼纽尔,政府那边这次拖欠货款,我就知道其中有问题,肯定是高尔在其中做了手脚。&rdo;
&ldo;他想逼我让步,休想,咳咳。&rdo;老诺贝尔怒急攻心,急促地咳嗽起来。
奥加里夫点了点头:&ldo;老伙计,你也知道,车轮厂的货款都被压着,那边也拿不出钱来。&rdo;
见老诺贝尔不说话,他尴尬地笑了笑:&ldo;老伙计,我们从六年开始就合作,你的脾气我知道,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庄园那边是还有点钱,我愿意帮你,不过亲兄弟也要明算帐,我不能白帮你吧?&rdo;
老诺贝尔叹了口气,奥加里夫在机器厂也有股份,不过很少,他要这么说也对,毕竟机器厂真要是接不下这个单子,损失最大的还是他这个大股东。
&ldo;说吧,你要多少股份?&rdo;
没想到奥加里夫摇了摇头:&ldo;我若是要你的机器厂股份,那就是趁人之危了,就用来换车轮厂,如何?&rdo;
老诺贝尔躺在床上,良久没有声音。
车轮厂是老诺贝尔在俄国事业的,诺贝尔型轮轴切削车床更是老人的得意作品,水雷地雷更是与政府联系的枢纽。
军工产品带来的好处,远不止高额利润那么简单,奥加里夫竟然要一口吃下去,老诺贝尔当然心疼。
&ldo;老伙计,我不是要趁人之危,是怕你不肯接受,要是你愿意,就算借给你的。&rdo;奥加里夫一脸诚挚。
&ldo;不用说了,车轮厂的股份我都让给你,你能给我多少资金?&rdo;老诺贝尔挥挥手,毅然决然道。
然而这一次,老诺贝尔不得不放弃这一切,他相信自己失去的这些,在供暖工程中都可以得到。
第二天,老诺贝尔从病床上起来,打扮得焕然一新,虽然脸色苍白,目光却异常明亮。
他亲自出马,向市政厅的官员说明自己的计划,这个系统本来就是老诺贝尔设计的,他的计划自然很有说服力,当场说服了大部分官员。
内务局的柯察金高尔突然出声质疑机器厂的资金保障:&ldo;我听说机器厂的新项目失败,占用了大量资金,你能不能保证工程顺利进行。&rdo;
老诺贝尔一反常态地没有着急,而是很客气向柯察金高尔解释了情况:&ldo;订书机工厂只是给儿子们试验的,玩玩而已,并没有占用太多资金,说失败也为时尚早。&rdo;
老诺贝尔说着还取出一只样品,当场演示给官员们看:&ldo;我知道政府里面经常有公文传递,装订很麻烦,你们看有了这个订书机多方便。&rdo;
&ldo;哦,高尔先生认为大头针使用很方便,我的秘书却经常告诉我,她白嫩的手指不小心被扎了,需要我的抚慰,不知道诸位有没有遇到这样情况?&rdo;老诺贝尔难得开了个玩笑。
官员们会心一笑,也都拿着那些订书机试了试,发现这个订书机确实很方便,有人询问负责采购的内务局局长柯察金高尔,可以采买一些使用。
柯察金高尔脸色难看:&ldo;诺贝尔先生,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我们需要你出示资金有保障的证明。&rdo;
&ldo;没问题。&rdo;老诺贝尔眼中精光一闪,将奥加里夫转过来的银行本票出示:&ldo;不知道这些够不够?而且我还有车轮厂做担保,可以从银行贷到一笔钱。&rdo;
奥加里夫家族在彼得堡势力比高尔家还要庞大,他们担保要借点钱很容易。
柯察金高尔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兄弟拼命设计,最后却便宜了别人。
他提不出其他反对意见,眼睁睁开着审查组初步通过了这个工程项目的审查。
审查结束后,老诺贝尔又动用自己的关系,在背后推动,终于将这个大项目拢在了手里,没给高尔家留半点机会。
更让柯察金高尔气愤的是,老诺贝尔在审查组官员面前展示订书机后,那些一年也用不了几次大头针的官员纷纷抱怨大头针不方便,要求后勤部采购订书机。
他们听说神奇方便的订书机是诺贝尔家不到十岁的小儿子发明的,还得意地到处说这个天才的故事没过几天,市政厅的人都知道了订书机这个东西,见到他就问:&ldo;高尔先生,还没有把订书机买回来吗?&rdo;
&ldo;嗷!气死我了!&rdo;柯察金高尔在昏暗的书房里怒吼道。
罗斯高尔拨了拨壁炉里的煤块,眼中跳跃着阴森的光芒:&ldo;奥加里夫?嘿嘿,够狠,至于诺贝尔家族,呵呵,失去了军方的关系,我看他们还能活多久。&rdo;
&ldo;大哥,你有计划了?&rdo;柯察金高尔地转过头来。
&ldo;没有。&rdo;罗斯高尔摇了摇头:&ldo;这个时候,他们跟军方的关系还没淡,因为供暖工程,与市政厅正处在蜜月,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动他们的好。&rdo;
&ldo;再等等吧,别忘了,他们可是瑞典人,而彼得堡,还是我们俄国人的。&rdo;罗斯高尔阴森森道。
&ldo;可是,难道你让我去买诺贝尔家的订书机?我真的很不甘心!&rdo;柯察金高尔哀叹道。
尘埃落定的当天,老诺贝尔没有去庆祝,而是在家里召集四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