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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安德烈回到厨房，看了一眼墙上的大钟，四点了。客人们将于八点到达。安德烈想给波普先生打个电话，把这事告诉他，但他突然想起这位律师说过，今天他要全天出庭。他太忙了，需要放松一下。真把人急死了！

安德烈从厨房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黑皮的袖珍电话号码本，找到号码，拨动了电话机。

铃响三遍以后，一个刺耳的声音说：&ot;这是爱斯基摩空调服务公司，我们的维修人员现在没空。如果您能留下姓名、住址和简单的说明，我们将尽快赶去。请等候信号。&ot;

真是活见鬼！只有在美国，你才不得不和机器说话。

安德烈听到话筒了传来一声令人厌烦的尖叫。他对着话筒说：&ot;佩里&iddot;波普先生家，查尔斯街四十二号，我们的空调出了故障，请尽快派人来。要快！&ot;

他砰地一声撂下电话。维修人员当然不会有空。这个该死的城市里的空调可能都坏光了。空调不可能斗得过这该死的天气。唉，但愿能快点儿来人。波普先生的脾气可大了，大得不得了。

在安德烈&iddot;几列安给这位律师当厨师的三年里，他深知他的主人是何等有势力，简直到了令人吃惊的程度。再骄横的人在他面前都会变得低声下气。佩里&iddot;波普认识所有的人。只要他把手指啪地一捻，人们就会吓得跳起来。

安德烈&iddot;几列安感到屋里越来越热，如果不快点采取措施，屋里就要成蒸笼了。

安德烈一边切着意大利香肠和意大利熏干酪，心里一边嘀咕。他总有一种晚上要出事的可怕感觉。

三十分钟后，当门铃响起来的时候，安德烈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了，厨房热得象火炉。几列安赶忙跑去开门。

两名身穿工作服的工人站在门口，手里提着工具箱。一个是高个的黑人。另一个是白人，比他矮几英寸，脸上带着睡意和不耐烦的神情。在后面的车道上，停着他们的工作车。

&ot;你们的空调出毛病了吗？&ot;那黑人问。

&ot;噢，谢天谢地，你们可来了。你们赶快把它修好，客人一会儿就要到了。&ot;

那黑人走到炉子旁边，闻了一下正在烤着的馅饼说：&ot;好香啊。&ot;

&ot;求求您，&ot;几列安催促说，&ot;快点吧！&ot;

&ot;让我们检查一下总开关，&ot;那矮个子说，&ot;在什么地方？&ot;

&ot;跟我来。&ot;

安德烈带着他们匆忙穿过一条走廊，来到空调总开关所在的那间杂用房。

&ot;这部分装置没问题，拉尔夫。&ot;那黑人对他的同伴说。

&ot;是的，爱尔。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装置了。&ot;

&ot;那它为什么不动了呢？&ot;几列安问。

那两个人转过身来盯着他。

&ot;你着什么急呀，&ot;拉尔夫有点恼火地说。他跪着打开了机器下部的一道小门，取出手电筒，伸着脖子朝里面张望。过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ot;这儿没毛病。&ot;

&ot;那毛病在哪儿呢？&ot;

&ot;一定是在哪个输出口短路了。也许整个线路都短路了。你们有多少个空调送风口？&ot;

&ot;每间房都有一个。让我想想，至少有九个。&ot;

&ot;问题可能就在这里。送风量超过了负荷。让我们去看看。&ot;

他们三个人穿过门厅，来到起居室。爱尔说：&ot;波普先生住的地方真美啊。&ot;

起居室布置得相当雅致，摆满了有专家签名留念的很贵重的古董，地板上铺着色调柔和的波斯地毯。起居室左边是一间很大的餐厅，右边是书房，书房中间摆着一张蒙着绿呢子的大号牌桌，屋角支起了一张准备吃晚饭用的圆桌子。那两个工人走进书房，爱尔打开手电，朝墙上端的空调出风口里照着。

&ot;嗯，&ot;他咕哝了一声，然后抬头望着牌桌上方的天花板问：&ot;房顶上面是什么？&ot;

&ot;阁楼。&ot;

&ot;让我们瞧瞧。&ot;

那两个工人跟着安德烈爬上阁楼。那是一间又长又矮的房间，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