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晏容秋和贺晚之结婚的日子。
地点选在栗园山庄外的礼拜堂。晏容秋和贺晚之曾在这里,合奏过《春天鸣奏曲》。
虽然后来,随着时移世易,本就陈旧的礼拜堂已变得更加破败不堪,但幸好贺晚之一直有请人妥善修复,才使得这座建筑重新焕发美丽。
外面的庭院里种满了白玫瑰,宛如一片雪浪,轻轻托举起中间那方精美的珠宝匣。
礼拜堂的四面墙上,都镶嵌着彩绘玻璃,图案美得如梦如幻。在烛光与壁灯的光芒的掩映下,仿佛整个主厅都充盈荡漾着七彩的朦胧柔光。
婚礼即将开始,宾客们已经全都入席了。
“爸,说起来咱们也是第二次参加小容的婚礼,您老紧张个啥劲儿啊。”
晏鹤声眼皮都不眨,一拐杖敲在晏铭的头上。
“爷爷,今天是晚之和小秋的好日子,您就笑一笑,别再板着脸了。”贺浔劝道。
贺清庚“哼”了一声,“我今天来,只是看在鹤声的面子上。”
贺浔道:“可是我看您也很喜欢小新呀,之前为了见小新,您还主动跟晚之联系了。”
贺清庚怒了,“我不是,我没有!”
“爸,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贺明承推了推眼镜,“没人可以抵挡小新的可爱。”
众人:确实。
“你们看,晚之是不是很紧张啊?”贺明承指着前方道。
只见站在神坛上的贺晚之正不断整理胸花和衣襟,还时不时跺一跺脚。
就像隔壁得了脑血栓的老赵。
“能不紧张吗?”晏铭的眼中充满同情,“被我爸婚前教育六次,发誓要对小容好十次,还上交了篇一万字的《我眼中的晏容秋》……话说爸你给他打了几分来着?”
晏鹤声:“六十。”
晏铭:“哎哟,没想到是满分作文。”
晏鹤声:“……百分制。”
贺明承看了眼手表,“时间就快到了。”
贺清庚更响地“哼”了一声,“再不开始,我看他都要急出毛病了,真不知道小容到底喜欢他什么。”
“难道不是什么都喜欢吗?”晏铭不假思索道,见众人颇为惊异地望着自己,“怎么啦?我说得不对吗?”
晏鹤声感慨万千,“这是你第一次说了句明白话。”
钟声敲响。
悠扬旷远的声音来来回回,撞击着所有人的耳膜。
在余音袅袅中,未来的新郎出现在了光线涌入的地方。
高挑秀挺的青年身穿纯白的西服,手捧洁白的花束,在母亲温苓心的陪伴下,缓步走向红地毯另一端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