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语气间尽是轻蔑,&ldo;怎么?又想打我。来啊,打啊。今天要么你打死我,要么,打完之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rdo;
舒母气的直哆嗦,&ldo;好啊,你现在为了这个野小子要和我脱离关系了是吧?&rdo;
&ldo;和阿远有什么关系?你总是这样,出问题了总会往别人身上推。这样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rdo;舒茵越说越委屈,&ldo;你这些年来有管过我,有关心过我吗?有陪我过过一次生日吗?&rdo;
&ldo;我怎么不关心你了,我那么拼命的工作赚钱,就是想给你更好的生活!&rdo;舒母觉得心寒,&ldo;你看看你穿的衣服,每天车接车送享受的生活,不知道比你身边的其他人强多少倍。&rdo;
舒母说完,还有些鄙夷的看了眼张修远。
舒茵摇了摇头,觉得和她现在这个家庭真是格格不入。她垂头丧气,再无之前的斗志,&ldo;还打吗?不打我上去收拾行李,从明天开始我去住校。&rdo;
最后的最后,舒茵当然没能去住校。舒母断了她唯一的经济来源,连住宿费都不给。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舒茵知道金钱独立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画面陡转,一下子来到了他们的大学时期。
在最后一刻妈妈改了她的志愿,最终他们也没能共赴青海,她到底还是失约了。
他们一个青海一个天津中间隔着一千七百多公里的距离,火车最快的一趟是二十四小时十九分钟。
他们像所有异地恋那样,极度想念,极度不安,极度彷徨。他们每天打电话发微信,可是人不在眼前就无法缓解那心中的情绪。
这些情绪时刻折磨着他们,他们彼此都感受到对方在极力控制着,不想给彼此压力。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他们难过。
张修远节假日会跑过来看她,虽然他们家条件不差但是对于阿远的零用钱还是十分控制,为了能多看她几次,阿远往往是坐着火车从西宁到西安,再转车到天津。
那时一天一夜的奔波似乎对于人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为能见到喜欢的人转眼就能生龙活虎起来。
他们有时还会出去旅行,在彼此的城市出发,再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重逢。舟车的劳顿全都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化解。
他们安分守己,会牵手会拥抱甚至亲吻,可是却从来没有打破最后的那道防线。
其实舒茵是愿意的,可是张修远却微笑的说:&ldo;怕你没安全感,等什么时候把你娶回家,那时候……不会再放过你了。&rdo;
&ldo;那你一定要把我娶回去,不然我就是别人的了。&rdo;舒茵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对未来的彷徨,还是激动。
可是即便这样,他们那种焦躁的情绪仍然存在。每次放假回家,他们两个人都被家里看的特别紧。
舒母看不上张修远家,而张修远家长也瞧不上舒母每日如母老虎一样。两家人生意上多少有些交集,彼此间没少擦出矛盾来。
张家小生意对上舒母自是占不上便宜,久而久之也就知道了事出为何。是以张修远在家的日子十分不好过,张母十分严厉让张修远和舒茵分手。
可是这些都被张修远瞒下了,他每天还是会悄悄的和舒茵打电话,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时间久了,哪怕舒茵再怎么心大也会明白。况且她的心思全都在张修远的身上,本就敏感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为难。
从那以后,她尽量让自己再乖一点,懂事一点。电话里不抱怨委屈,不再像以前那样撒娇的说想他。
因为说了,阿远就一定会跑过来找她。哪怕车票卖光,站也会站过来。
舒茵不是没想过和自己妈妈求情,可是换过来的却是对张家更大的打压。那个时候她隐隐明白,这似乎已经不是她和阿远这件事的问题。现在大概已经演变成了大人家互相看不过眼,但是却把她和阿远推出去,成为她们开战的理由。
直到现在,阿远还是一个字都没和她说过。
在有一次她问阿远今天吃什么的时候,阿远忽然顿了一下,然后笑的有些刻意,&ldo;吃的可好了,大盘鸡哦。在外面吃的,肉多的都吃不完。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带你……&rdo;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停住,&ldo;算了,太远了不好走。等毕业以后,我带你飞过来。计算机专业毕业以后很好找工作的,我去看今年校招大一点的地方都是八千起步呢。&rdo;
舒茵嘴角带着笑,可是眼圈却红了。她暗自深呼吸,不让电话那头的人听出她的异样,&ldo;是嘛。&rdo;
从什么时候开始,阿远竟然已经会为了钱和发愁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阿远会对她说谎了。
他根本没有出去吃,又或许他连饭都没吃上。
阿远从来没有说过谎,所以刚刚他的话实在太过反常,太刻意了。
是不是他们两家的战争已经到了‐‐张家要威胁阿远和她分手,不然连生活费都不给的地步了。
其实舒茵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张家早就停了张修远的生活费。他现在用的钱都是自己奖学金、参加比赛、出去做兼职编简易程序得来的。
舒茵轻笑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边说着边给他支付宝里转了500块。她手里也没有多少闲钱,舒母就是怕她出去找阿远,每个月定时给她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