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软件出来了,舒澄清也病倒了,也不清楚是劳累过度,还是她太矫情。
原本只是一个小感冒,却总是不见好,突兀着,让她感觉病了很久,整个人丢却了生气。
舒澄清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陈旧得泛黄的梦。梦得太深,睡得不愿意醒,昏昏沉沉颠倒了日夜的睡意不见消止。
宋宴把纪折柳叫来了好几次,有些恼意,不明白小小的感冒,为什么拖了整整半个月?
纪折柳望闻问切,收拾了药箱,留下“思虑过度,心病难医”八个字,迅速地撤了。
舒澄清很疲惫,强撑着睁开眼,看着宋宴。
平静的脸上,挂着违和地,微不可见的焦躁,周围的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的杯弓蛇影,就连院里的佣人打扫时不慎摔碎一个画框,都让他勃然大怒。
不正经、散漫耍赖、反复无常、阴险狡诈,一些好的不好的样子他都有,宋宴唯独没有的就是焦躁。
宋宴从不焦躁,一直以来他对所有事情都是胜券在握的。
他不存在焦躁的动机和感觉。
所以此时此刻面前的宋宴,令她意外的同时,也让她隐约明白一件事:他心里有事,还是一件没有把握无法预料的事情。无形中被他压抑着,已经不像寻常人病一场哭一回就能好,他已经无从释放,所以这使他焦躁,甚至不安。
他的焦躁不安,让她骤然想起前两天小助理交给她的资料。
疆流不擅长太持久的对峙,拖的时间越长,胜算就越小,属于明显后力不足的那类。在商言商的说,宋家对疆流能否成功收购兆天的结果应该不会有利益冲突,她看不懂宋宴的草木皆兵是为了什么。
舒澄清起身,走下床,伸出手抱住他,“四哥。”
她现在浑身无力,像虚脱一样,脑子罢工,什么都不能深思。
温温热热的触感,宋宴一改常态没有对她动手动脚,他抱着她重新回到床上,重新盖上被子,安抚妥当后抱着她,整个人陷入被窝里。跟他平常具有攻击性的做派判若两人,安安静静地,像极了累了想要撒娇的小动物。
舒澄清轻声问,“你怎么了?”
他把头埋在被窝里,摇了摇头,翘起的发丝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莫名有些可爱。
她以为他还在气她的病没好,循声引诱他,“前几天苏望云给了我一部电影,还没上映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看?”
发丝又晃了晃。
无奈,行吧,长本事了,哄不好了。
白天睡得太多,这会毫无睡意,她躺在他旁边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摸摸他的脸,触及他的呼吸,悠远绵长。
这副累极了的模样让她有一丝心慌和心虚,因为她知道,让他累的成分里面,也有她给的一份。
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她不会去问,但同样的,她想知道的事情,他也隐瞒不住。她不追究,只是不想看他累而选择装聋作哑,毕竟有些事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