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把手腕上的首饰戴在她手上,轻声安慰道:“紧张什么,一会儿会有人教你怎么做的。”
伍寻樱惊恐:“澄澄,你干嘛,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
说话间,舒澄清已经把一个玉镯套在她的手臂上了,水头透彻,色泽均匀,一看就是上等好货。
舒澄清瞎掰,“哦,就是借你撑撑场面的,以后记得还我吧。”
冷不丁的,一滴冰冷的泪水滴在她手背上。
舒澄清淡笑,“你哭什么。她人都走了,留下这么个东西,也就是一个物件,跟活生生的人怎么去比?再说了,我跟这些物件叫什么劲,你说是吧,小傻子。”
舒澄清抬手替她拭去泪水,打趣着,“哭得那么丑,别把肚子里的宝宝熏陶成了爱哭鬼。”
时辰到了,司仪来催,伍寻樱却执拗着抱着舒澄清不放,以一种很有仪式感的拥抱法,许久,舒澄清都觉得过分了,才把她推开,一脚把这个爱哭鬼踢给婚礼司仪。
舒澄清感觉时光真是个刽子手,铁面无情的收割你的时间,不知不觉中,十年时光已逝,可人生哪有那么多个十年可以让人挥霍。
所以,无论如何,请你务必要幸福。
舒澄清是个不太诚实的人,嘴里嫌弃着,眼里却湿润,心里更是为她跪佛虔诚恳求。
她的小太阳,以后就是别人的小太阳了。
八人大轿,敲锣打鼓,新人叩谢父母,弄哭了叱咤半生的伍父,感人肺腑。随后下轿迈火盆,跨马鞍,拜堂,喝交杯酒,礼成。
伍寻樱有孕在身,身边又有宋其琛护着,旁人不敢造次。
但宋其琛自己就没那么好过了,一桌桌的敬酒,连带着宋宴、楚原、纪折柳这几个人都喝得不太清醒。
酒过三巡,宋其琛连着吐了两次,身体难受却抵不住心里高兴,此时正坐在偏厅的一张沙发里醒酒。
宋宴站在他旁边,此时正揣着裤兜站在窗前,眼里漆黑,思绪飘得很远。
“宋宴?”宋其琛扬声,好不容易才把那人叫得回神,“想什么呢你?”
“羡慕你呢。”宋宴依然看着窗外,声音淡淡。
宋其琛笑,“你羡慕个什么劲儿?舒澄清的无名指可是带着你的戒指呢。”
那枚戒指,只是她摘不行了而已。
之前她肯定是不愿意的,现在他也没敢提这个事。
良久,他问:“你觉得她爱我吗?”
宋其琛闻言,酒都醒了一半,能谋善断如宋宴,居然也会有不自信、不确定的时候?
他来了兴趣,反问:“你觉得不爱?”
只见他眼神从窗外收回,脚底一旋转身走在宋其琛对面坐下,一脸散漫,语气慵懒,“她不爱我,还能爱谁?”
宋其琛气短,感觉自己被耍了,“在我的大喜之日,能不能别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