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往那一站,那种即使笑意盈盈也能震慑心肺的镇压感,像暴风雨前压过来那一天空令人窒息的阴云,又像海岸决堤前那一面嚣肆的海啸,震得让人想要跪在他面前。
除了他,换作宋家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做到,这就是宋家小宴爷的魄力。
说完,他像是厌烦了,挥了挥手,侍者们上前把地上昏死过去的宋赵拖下去。
眼神里古水无波般平静,接过宋巡递过来的手帕,一点一点地擦拭双手。
他最近被舒澄清影响得很深,见不得血光,五分钟宴会厅的花瓶内换上了新的楼兰玫瑰,宴会也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目的达成,宋宴对宴会兴意阑珊,慢慢吞吞地往外走,从宴会厅到后花园,有一段不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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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清静,花丛中有一个亭子灯光通明,比庭院里的路灯更透亮。
有一个人拎着酒杯站在亭中,面对着宋宴来的方向,笑得温润如玉。
宋宴冷笑,走上前,连闲聊一句“好久不见”的闲情都没有,握紧拳,飞起白色衬衣的袖角,打在沈浣溪的脸上。
沈浣溪防不胜防,猝然受袭,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宋宴下了死手,他跌坐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来。
宋家手底下的人巡逻,洞察到亭中的动静,急忙往前奔。
宋宴扫了一眼眼前众人,整个人杀气极盛,眼底隐隐渗着艳丽的血色,“我在宋家教训人,轮得到你们插手?”
他放了一句话,把众人惊得推后了几步,宋家人的是非判断都在“宋宴”这个人,听到话中之意,恭敬地弯腰鞠躬,几秒后退得干干净净。
沈浣溪脸色铁青,却笑着,一副疯魔的状态,“宋宴,她疯了,她为了程家疯了,她根本就不爱你。”
触及底线,宋宴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然后呢,她不爱我,就会爱你吗?”
沈浣溪身体一僵,怒火中烧,失去理智。
“你找什么样的女人不好,非得找一个这样的女人,你纯粹就是给自己找一个麻烦。你还以为人人都觊觎她?谁会找一个疯子来爱,也就你会把她当成宝贝。”
宋宴已经把为数不多的耐心给了舒澄清,所以其他时间里谈不拢,都会以一种粗暴的姿态凌迟对手。
“你呀。敢在我的背后动手,你我几十年情分沦落到替别人递刀,不也是疯了吗?你以为你那点花花肠子,还能满得过我?”
沈浣溪闻言,在长久的沉默中,眼中闪过苦楚,下意识回避他的视线,对他退让。
但宋宴不想饶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