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这厮倒是很自在,身上的棕色外衣脱下被他拎在手里,另一只手牵着她,完全没有第一次来的不适,依然一副困倦的模样。
他没有跟舒澄清一样直呼其名,只是客气疏离的唤了一句:“舒先生。”
舒森没多大反应,擦擦汗,擦擦手,毛巾交给旁人,双手插袋,打量了几眼面前的两人,并不意外他们的到来。沉沉的眼眸抬起,视线最后落在俩人牵着的手上,态度十分寡淡,说:“稀客。”
三人对立而站,气氛中渗透着一丝□□味,都是惯常会以静制动的手段对峙的人,此时也不知心里应着点什么,谁都不让谁。
宋宴暗自攥紧手,漆黑的眸子明明灭灭,这位舒姓哥哥一向会搞事,得小心行事为妙。
舒森则在心里冷笑,这两个没眼力劲儿的,不接他们的电话还不懂他的意思吗?狗粮千里迢迢送过来,讨嫌!
舒澄清觉得如果自己想象力再好一点,那他们的眼神交锋应该不只是有“闪电特效”。本来还指望带上宋宴,舒森会看在有客人的面子上别搞一桌子绿油油的菜的,照如今这个局面,绿油油的菜都一点悬了。
舒澄清笑,“刚打玩网球?要不要我陪你打一场?”
闻言,舒森眼眸暗了暗,想起往事,突然觉得肩膀有些疼。
真是小白眼儿狼。
他转身,吩咐管家招待,“查理,看茶。”
上次宋宴请他喝茶,这次还给他,喝完好赶紧滚,眼不见为净。
舒森临走,随意给舒澄清扔下一句:“我换件衣服,你看着招待吧。”就上了楼,留下舒澄清跟宋宴面面对视,最后她还是决定先带宋宴去看看另一个“亲戚”——喵喵家大爷的弟弟。
事实证明,家庭溺爱的危害是非常非常大的,程度之大直逼改变物种,从安哥拉兔变成安哥拉猪只需要一个不理智的家长。
她甚至严重怀疑之前被舒森强行逼着天天吃素,主要是他们家胖狗吃太多,他要省出兔粮来喂兔子。
舒森此人极擅长把握分寸感,虽然客人第一次拜访衣着不洁失了礼仪,但既然舒澄清姓了舒,他私心的认为这里就是她家,让她来招待宋宴,一是告诉她这里是谁的地界,二是告诉他舒澄清没爹妈却有娘家,一石二鸟,一举两得。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快完结了。
☆、撑伞
客厅,欧式城堡,通过强调力度变化的曲线,将绘画与雕塑融合,华丽而精致,浪漫而多变,带着一个文艺复兴时期的遵从自我,遵循传统又善于突破传统。查理正领着佣人摆置茶点,冲泡英国传统红茶,茶点丰盛,茶具精致。
据说因为英国天气阴沉,阳光缺乏,所以这里的人格外青睐银质器具,银质茶具、茶盘、茶匙,连点心架和水果盘都是银光闪闪,晶莹剔透的。
舒森换好衣服,恢复成以往斯文败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