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事,旁的人,唯一想不到的是宋宴是因为委屈才离家的。
舒澄清心中了然。
那天的舒澄清虽然神志不清,但终究不是傻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家的小公主受了委屈。宋宴跟她说过,人性本就残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言不由衷。诚然,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事的出发点,那么对与错便不能以一个人是否无辜为标准去判断。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感同身受,她只对她的人负责。
舒澄清笑容渐淡,心里五味杂陈,“我对什么家不家的没什么概念,但我在程家这么多年,跟我同辈的程鉴和程澈从来不会肆意欺压我,程澈在第一次见面对我出言不逊,程老照样让他负重罚站。被自己手足肆意中伤这种事,我想应该很难不心存芥蒂。”
“你可以替文亦道歉,我却不能替文小四原谅。做错事不是只要认错就能得到原谅的,那么自责就是应该的,至于你说文家这么大的担子扣在文亦身上,”舒澄清偏头一笑,笑意全无,音调冷下来,“话都让你们说了,我家小公主还委屈什么?”
竹亭里,舒澄清话音刚落,气氛瞬间冷下来。
“文小四好大的架子啊,文家还要求着他回来不成?”
突兀的,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竹亭里的三人闻声望去。亭外,三四个女人,面容精致富态,看着年纪应该与文尔文善相仿,多半是圈中闺友,见她俩被舒澄清冷言冷语,一时没忍住出言不逊嘲讽。
舒澄清淡淡投过去一眼,眼底是透不过气的凉。
一群女人,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其中就有当初在宴会上被程鉴吓跑的骆姓小姐。
不可否认,每个圈子都有每个圈子的鄙视链。骆家的家底并不足以支撑她出现在这,而且回忆刚刚的声音,十分耳熟,就是她的。果然,没脑子的人,永远意识不到自己没脑子。
舒澄清讥诮,“礁品山庄的生态环境不错啊,什么阿猫阿狗的跑出来遛了。”
骆姓小姐气得满脸通红,想要撒开膀子理论,却被旁边的一个白衣女人拉住。
白衣女人喊文尔二姐,“抱歉,二姐,我们碰巧走到这,不是有意打断你们的。”
舒澄清耳尖,觉得声音耳熟。
一旁的文善面色冷下来,没说话,只是摆手让白衣女人带人离开。
舒澄清此人坦荡,吵架讽刺人从来不遮掩敌意,骂了就是骂了,道歉也不管用,毫无愧疚之心。
她冷眼看着她们离开。
但骆月浅是没脑子,还话多,被人拉着没走两步,故意大声嚷嚷了几句,摆明了要让舒澄清听清。
“谁知道文小四跟着他那个宋姓舅舅干的什么好勾当啊,在不干不净的地儿呆久了,谁知道他有多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