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冕钊的笑意融进了眼底,他就在一旁观察着,时不时出言挑逗,没想到这位小公子这么不经撩,人已经羞得缩成一个皮球了。
脸皮这么薄,还跑去演戏。
傅冕钊轻轻拨动谢淮希的呆毛,看着那一撮细发抖了抖,才不疾不徐道,“嗯。”
嗯?
嗯是什么意思?
相信他了吗??
第四十六章我教你
一路上,谢淮希都没有再说话。
多说多错。
到了商场,他慢吞吞地跟在傅冕钊身后,内心反省下次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无节制地饮酒。
“师承季大家,谢小公子的书法技术应当一绝。”
傅冕钊漫不经心地说着,指尖轻轻点在正丹纸面上。
“傅先生,您叫我……淮希就好,我虽学过,但都是皮毛,没有得到妈妈的真传。”
“无妨,”傅冕钊让人拿了一些正丹纸,包起来,“愿意为我题字吗?”
顿了顿,傅冕钊低声呢喃——
“淮希。”
“砰”谢淮希失神碰到了一旁的砚台,整个人怔住了。
他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语气叫他。
缱绻温柔,像是融化了的春水,涓涓细流蔓延过青绿色草地,让那平静的心轻轻颤动。
原来,被傅冕钊叫名字是这样的感觉。
说不出来的奇异。
“如果傅先生您不嫌弃的话。”
虽然傅冕钊骗了他,但是,谢淮希在心底里还是很感激他为他指点迷津。
生活难免有困惑,能遇到这样能一语道破的前辈,是缘分。
“还叫我傅先生?”
“啊?”
有什么问题吗?
在谢淮希看来,傅冕钊年长他几岁,而且又有丰富的人生经验,可以算做长辈。
对长辈,怎可唤名字?
这是不敬的。
“叫我的名字。”
傅冕钊低头,突然靠近,谢淮希身后便是珍贵的砚台,他不敢靠后,却也不敢前进。
但……傅冕钊靠得好近。
在这逼仄的空间里,他们气息相缠,热度一点点上升,耳边古老的西洋钟发出“嗒嗒嗒”的转动声。
方寸之地。
谢淮希想开口,却怎么也念不出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