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言而喻,杨不愁领着墨墨去演武场把真正的无影脚学了一遍。
&ldo;叛徒!&rdo;墨墨学的不亦乐乎,却对自己的妹妹恨恨不已。
我看见怀里的吱吱偷偷乐,晚上趁他们父子不在,吱吱说:&ldo;娘啊,这是不是叫报仇啊?&rdo;
我无语,对孩子的教育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吱吱对数字和账簿的钟爱一日千里。杨不愁纳闷的说:&ldo;难道将来吱吱会继承家业?&rdo;
我觉得未尝不可:&ldo;她能管好就让她管呗,大不了找个倒插门的女婿,反正也不会吃亏。&rdo;
杨不愁真的点点头,以后碰上收租处理事务的场面,不仅要带上墨墨,连吱吱也跟着去了。
我算了算日子,时间一晃眼的竟然过了七八年了。对着镜子,镜子里那个鬓发乌黑满脸笑容的女子是我吗?
嫁给他的时候只有十五岁,即使现在也不到三十,我却觉得像是过了一辈子又一辈子。很久没有想起周子难,陈薄云了,偶尔我会问自己那是不是真的是个荒唐的梦?
箱底有一双我自己做的鞋,但是始终没有送出去。
&ldo;看什么呢?&rdo;杨不愁从外面回来换衣服。
&ldo;看自己啊,你看这里好像有皱纹了?&rdo;我挑起眼角。
杨不愁凑过来看看:&ldo;啊?真的诶,有了,还挺深!&rdo;
啊?我赶紧细看:&ldo;哪儿啊,就是一点嘛!&rdo;
&ldo;没有,挺深的。&rdo;他摆出实话实说的样子,越说我越生气!
&ldo;你再说,我丑了你就开心了?&rdo;
杨不愁做无辜状:&ldo;你就是很丑啊!&rdo;
天啊,杀了这个男人吧!我伸出无影手,掐住他的腰:&ldo;你再说一遍?&rdo;
&ldo;嘿嘿,慢点慢点!我是说,你是丑婆婆,我是丑公公,都不用担心被比别人抢走!&rdo;他的手搭在我的手上,想推不敢推的样子,一脸的&ldo;贱笑&rdo;加&ldo;鬼笑&rdo;,&ldo;你敢说,你没有把我往丑里变。&rdo;
&ldo;变也不告诉你。&rdo;我松开手。
&ldo;变也心甘情愿!我的红锦最漂亮了,不用他们知道,我知道就好。来来来,让我看看我的宝贝……&rdo;
&ldo;什么啊!大白天的,孩子们都在。&rdo;
&ldo;没有,都跟着林风出去了。难得清闲。诶,好久没玩儿过了。宝贝儿,看看为夫的本事……&rdo;
如他所言,闭上眼就是天黑,我的皮也跟着不是一般的厚!
大概受孕都需要风和日丽,花好月圆心情愉快,杨不愁再次做父亲。
妊娠反应的厉害,鼓起来的肚子也大。杨不愁断定是双胞胎。
我说:&ldo;你家有双胞胎啊?没事竟瞎说。&rdo;他在孩子方面的预言似乎挺有&ldo;天赋&rdo;,老是神叨叨的。
&ldo;有啊,我爹就是。&rdo;他以前从来没提过,&ldo;他兄弟年轻的时候在战场上战死了,还没娶媳妇。我娘生我的时候,我爹也已经战死了。&rdo;
哦,难怪他总是说爷爷如何,原来是个遗腹子。
这样一来,连我都相信腹中的应该是双胞胎了。
六个月的时候,京中传来消息,当今皇帝驾崩了,举国致哀。杨不愁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没有出来。我督促两个孩子如常学习生活,但是压不住的担心和不安还是被敏感的小孩探知了。
&ldo;娘,我看见爹哭了。&rdo;墨墨偷偷去书房窥探,回来报告。
&ldo;墨墨,以后不要去了。让爹安静一会儿。等他出来了,看见你武功进步了,自然会高兴。&rdo;
墨墨一反常态的乖巧,领着吱吱出去。吱吱也不和墨墨闹别扭了,乖乖的去当兵。
三天后,杨不愁出来,竟是一副胡子拉碴的模样,鬓边徒生灰发,令人唏嘘。他半生的辉煌是系在那个皇帝身上的,如今那个人死了,就好像杨不愁的过去终于死绝了。
&ldo;洗洗吧。&rdo;我无言。他倒在我怀里,一声不吭。
三个月后,新帝登基,下诏大赦天下,同时给杨家恢复爵位,并宣召入京,辅佐新帝。
圣旨到的时候,杨不愁卧病在家,鬓角灰白的头发老态毕现。随同来传旨的竟是多年不见的万铁子。
我也要多看许多眼才能认出来,他变了。鼻翼的法线纹深刻而清晰,嘴角微微下垂,透着自负。瘦削的身子没有元帅应有的挺拔,稍微有些佝偻。与其说是武将,不如说是文官。听说先帝驾崩前,将他贬至北地,路上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同时宣他和杨不愁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