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梦泽哈哈大笑,还真是被猜中了。两人取车开往市区,来到白墨他们订好的酒吧。他本想以开车为由拒绝喝酒,但白墨他们说有代驾怕什么,他不愿扫兴,便拿了一瓶酒坐在沙发一角看着他们闹。
一瓶酒下肚,允梦泽穿过闹哄哄的人群去洗手间,在门口看到白墨正用水洗脸。
允梦泽拍拍他的后背:“表白被拒,伤心流泪?”
白墨本来挺忧伤,被他这么一说反倒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学长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我内心深处是充满了对你的祝福和期待的,”允梦泽一边安慰一边递给他纸巾,“晓楠姐怎么说,是不是又说她不结婚不恋爱,只想一个人自由放纵?”
白墨擦干脸上的水,笑得很难看:“一字不差。你们‘无爱症’都这么冷酷吗,连拒绝别人的台词都懒得想,每次都是同一套,哪怕她换个方式拒绝我,起码也让我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啊。”
允梦泽拍拍他冰凉的脸蛋,同情地说:“失败的方法再特别也一样是失败,改变不了你过了今夜仍是单身狗一条的现实。”
白墨哭笑不得:“让你气的没力气伤心了,我要去high到天亮!”
他故作潇洒地挥挥手,装作若无其事地返回包厢接着吃喝玩乐。允梦泽知道他这个学弟看起来挺没心没肺,实际上是个很认真执着的年轻人,估计得伤心一阵子了。
允梦泽进了卫生间放水,有人走到他旁边拉开拉链。厕所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完全没有必要挨着,这人有点故意的意思。
允梦泽转头看过去,对方也看着他,笑得还不怎么正经。
“医生,我病了,”男人俊朗的眉眼满是笑意,得瑟着说,“救命啊。”
允梦泽一本正经地说:“嗯,看出来了,是ed。”
“噗,”男人差点瞄歪了,“这是怎么判断的?”
允梦泽整理好裤子:“你能敲钉子吗?能捅穿这个陶瓷板吗?能切割钻石吗?不能吧,那就是了。”
男人一手撑着墙哈哈大笑,上下一起抖:“怪不得你不谈恋爱,这世上没人能达到允医生的标准啊。”
“注意素质。”允梦泽嫌弃地躲开去洗手,“宋大少今晚怎么有心情出来玩,最近不忙吗?”
男人正是宋落瑛的大哥宋落葵,允梦泽多年好基友。兄弟俩长得不是很像,气质也截然不同。宋落葵个子很高,眼神犀利,笑起来一股痞帅的劲儿。
“劳逸结合嘛,倒是你,竟然出来玩。”宋落葵也过来洗手,突然想起什么,惊讶地说,“你该不会是跟人庆生吧?!”
身为多年基友,宋落葵倒是知道允梦泽的生日,但也了解他从不过生日的习惯。
“给同事庆生。”允梦泽甩了甩手上的水,抽了两张纸擦手,“你怎么不去疗养院看看落瑛,上次我给你打电话说起他的事之后你也没什么反应,你是真的一分钱都不打算替他还吗?”
宋落葵听说债主跟他弟弟成了病友还挺高兴,说宋落瑛就该受点教训,现在也没改主意:“我把他从街头找回来,送进最好的疗养院,支付昂贵的治疗费和住院费,已经是仁至义尽。如果替他还了钱,他这辈子都是个废物。所以请你赶快把他治好,让他像个人一样出去自己打工还钱吧。”
允梦泽一脸“我懂”的表情:“你对落瑛还挺用心的。”
宋落葵:???
允梦泽逗他:“既舍不得看他在外面流浪受苦,又不愿他一辈子都没出息。你这人就是傲娇得很,嘴上不说,身体诚实。”
“少跟我来这套,傲娇个鬼,我是看他那副软趴趴的德行不爽。”宋落葵气笑,见允梦泽要出去,拉住他说,“小泽啊……”
允梦泽:“揍你啊。”还玛利亚呢。
宋落葵笑够之后稍微正经起来:“梦泽,你回来帮我吧。”
允梦泽冷淡地说:“都说了多少次不回。”
宋落葵靠在洗手台上:“三年了,那点事值得你耿耿于怀吗,大家都是那么做的啊。你可是中心最好的治疗师,事情也妥善处理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允梦泽摘下眼镜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冲:“对我来说,那不是小事。如果装作无所谓继续下去,我会对自己的医德和人品产生怀疑。”
宋落葵开了一家私人机构,专门面向患有罕见疾病的患者,当初允梦泽曾是该处的治疗师,因为工作中出了一些意外状况,便以照顾母亲为由辞职了。
然而在他母亲去世之后,他也没有再回归。宋落葵了解他,就没有勉强他,只不过事情过去久了,忍不住提一嘴,其实被拒绝也在意料之中。
“行了,各玩各的吧,有空来疗养院看看你弟弟。”允梦泽擦好眼镜戴上,跟宋落葵告别之后又回到了包厢。
午夜十二点,大家分了蛋糕,酒瓶摆满桌子,几个年纪小的又张罗去唱k,朱晓楠也要去,说是要清醒地度过这一天。
允梦泽没有晚睡的习惯,也不爱凑热闹,说自己扛不住了,让他们去玩。他叫了代驾把自己送回人工岛,习惯性地去主楼转了一圈。
值班医生是苦逼高适安,他很想去参加聚会喝上几瓶,无奈赶上值班的日子。今晚很平静,没什么事发生,他百无聊赖地在走廊里溜达,时不时跟护士搭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