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众人纷纷面露惧色,被斩首之人好歹也有万年修为,他们却连弦月如何动作都没看清楚,那人就身首异处,众人都不由得感叹苦荷魔君就算是八大魔君中实力最弱的,也千万不能小觑,难怪这弑神剑会认其为主。
不少人下意识的往后退开,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唯独殿前距离最远的一人觑着弦月面露困惑,朝着站立队首那人使了个眼色,便悄无声息的隐没进黑暗里。
弦月好似没发现,神态淡漠的扫过众人,“下一个。”
“魔君,魔君我”抖筛子抖得更狠了,忙不迭的朝着弦月爬去,弑神剑寒光一闪,抖筛子生生定住,“是是若明若明魔君,属下不过听命行事呃”
话还未毕,抖筛子忽然双手握喉,面露痛苦却是在不能再发一言,朝着弦月左侧瞪大眼睛。
众人的目光都移到向了弦月左手侧那人,负手而立的男人一身玄色蟒袍,面相粗犷,即使面对如此指责也没有露出丝毫慌张,反而好整以暇的瞧着抖筛子直挺倒下,死不瞑目。
殿内无一人出手,那告密之人却当着大家的面就这么死了,无数怀疑的眼睛盯着若明。
“魔君信这小人之言?”
若明语气淡然,好似笃定弦月不会相信,他可是苦荷魔君座下最得信任的臂膀。
殿内仅剩下跪着的人皆面露恐惧,眼神在若明与弦月之间来回转,此时无论说还是不说都难逃一死,但又起能让若明置身事外。
“若明你这个小人,明明是你告诉符乤大人这方法,现在还当着魔皇大人的面杀了符乤!”
魔皇二字一出,弦月挑眉,这人眼力见儿倒是不错,可惜,弦月不稀罕这旁人的名号,寒光一闪,那人身首异处,“行了,若明是本君最得力的下属,岂会相信弑神剑可以封灵这般无稽之谈。”
弦月语气亲昵,只是听着话的若明背脊生寒,尤其是那弦月说到“最得力”三个字朝他露的笑容更是让他捉摸不透。
闹事儿的人杀完了,既然“苦荷”得了弑神剑,且实力远比在座众人高出天堑,一众魔将又岂会不服。
若明当即跪身参拜,“魔君英明。”
整齐划一的声音声势浩荡,弦月却冷峻的面容总算是露出笑容,众人只觉得眼前黑光一闪,连人带剑却已消失不见。
朔月沉睡许久并不知道魔族变动,醒来没见到兄长,却忽然感应到因为噬魂剑而波动的聚魔封灵阵中一丝不寻常,这令他心底发慌,才出来寻找,却装上刚从魔神宫出来的魔将,那人撞见朔月二话不说出手朝他袭击,朔月回手反击将那人杀了,却招来更多的魔兵,朔月这会儿才想起来他此时一身仙气,怎么看都是个神族之人。
难怪那魔将一见他就出手。
眼见被围困朔月被出手越发狠戾,为首的魔将见这神族之人实力强横,立即召唤出更多的魔兵将朔月团团围住,朔月双拳难敌四手,胸口上伤处随着他运转灵力隐隐作痛,那魔将瞧出他有伤在身,专朝着他受伤之处攻去。
这身灵力朔月还用的不习惯,体内的伤亦没有好全,他当魔当惯了,灵力用来相当不顺手,且在他召起汹涌灵力之时经脉受损,一时不察被那魔将直逼命门。
不过预想中的疼痛并未来袭,那魔将一双眼睛瞪大,满是不可思议,在周遭的惊呼声中化成黑烟飘散而去。
朔月心头一动,是兄长的气息,只是抬眸入眼的却是一张偏中庸的面容。
“参见苦荷魔君。”
那些个魔将见着来人立即跪下参拜。
朔月却是直直被“苦荷”揽住。
“兄”
“嘘”弦月瞥了他一眼,确定他方才只是一时灵力运转不顺,休息片刻就好,这才回身望着那些个手持兵刃的魔将,弑神剑凝聚在手,森寒的剑光上映出一个个垂下的脑袋。
有胆大的人抬头想要一观这上古魔君,想着这神族之人必然要死于弑神剑之下,却没想,寒光一闪,方才围攻朔月的魔将全都瞬间倒地,雪珠四溅。
包括他自己。
“兄长。”
“嗯。”人都死完了,弦月也就不再阻止他开口,收了剑,对朔月问道:“出来做什么?受伤了?”
朔月摇摇头,看着那死尸魔气逐渐融入消散,又落到“苦荷”那张脸上,“方才察觉到阵法似有波动,一时着急。”
弦月将人带回了“苦荷”的闭关之处,“弑神剑与阵法似有所感,或许就不能进入传承之中便和这把剑有关系。”
朔月望着那把黝黑的剑身,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一丝强大的战意萦绕在心头,却又被体内更多的畏惧强压,或许是因为弑神剑对神族的威慑,弦月想起朔月此时是一身的灵力,便将剑收了回去。
弦月也不是没寻找过这把剑,遍寻无果,他能拿得起这把剑不奇怪,只是这把剑如今出现的时机却是令人深思。
“你现在身份不便,伤还没好,待在这里和待在阵法之中,你选哪个?”弦月将自己的模样变了回来,望着朔月胸前渗出的一丝深红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朔月不知道弦月的计划,但看到他伪装成苦荷的模样便知道兄长自有其他安排,而他此时不仅帮不上忙,一身灵力还很有可能会使弦月身份暴露,对于弦月的安排自然没有怨言,“随兄长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