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竞泽坐在那,目送她离开。
姜蕴直到离开,都觉得今天的事情透着股诡异。
她没回公司,打了车直接往家的方向走。
一楼的裴奶奶正坐在外面和人聊天,见姜蕴回来,忙将她拉到一边:“你可算回来了,那边有人等了你很久啦!”
姜蕴顺着裴奶奶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路边的小花坛旁站了个男人。
男人一身休闲风衣,宽肩窄腰,将风衣的筋骨衬得极好,他手指捻着一支烟,面容藏在阴影下,下颌线条凌厉,偶尔可见微抿的薄唇,透着点冰凉的冷淡。
听见身后的脚步身,男人转身,瞧姜蕴只穿了条裙子,天气阴沉沉的好似要下雨,他为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
纪从曜捻灭了烟,漆黑的眼望着姜蕴,“听说你去见唐竞泽了?”
姜蕴有些诧异,他怎么知道的?
见她漂亮的眼睛露出警惕的神情,纪从曜慢里斯条地解开腕表装进口袋,深深看了她一眼:“唐竞泽见你之前,找过我。”
大约是半年前,不少人喜欢将钱放在各类新兴的理财产品里,唐竞泽那时就想进去试试,后来也不知怎么搁置了。商人逐利,所做的一切无非都是为了业绩为了版图,纪从曜深谙这点,但他有原则,只用公平公正的手段去争夺自己想要的一切。
唐竞泽的公司正面临转型,迟迟找不到突破口,便想进这行试试。他找到纪从曜,想要说服他投资入股。但仔细评估后,纪从曜觉得这个项目风险实在是太大,便拒绝了。
没多久就听说他想上姜蕴的直播间宣传。
不远处,裴奶奶往这边瞟了好几眼,姜蕴慢吞吞地转到他身后,杏眼垂着,淡色藏一点艳红的唇瓣轻抿:“我还在想……”
“不用想,拒绝他。”纪从曜的语气不容置疑。
“可你们不是……”姜蕴想起之前与他们在一起的种种场景,纪从曜与唐竞泽明显是商业上的密切伙伴,为什么此时会让自己如此坚定地拒绝唐竞泽呢?
纪从曜神情温和又淡漠:“在商言商,这件事对你没好处。”
天空飘了点雨丝下来,落到姜蕴身上,几根细细的发丝被夹着雨的风吹散。她刚想伸手将发丝拂到耳后,纪从曜比她动作更快。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带了点薄茧,轻轻擦过女人娇嫩柔美的肌肤,带了点力道替她将凌乱的头发整理好,摩挲过耳垂时,似是不经意地轻揉了下。
姜蕴不设防,她能够非常清晰地感触到,男人带着体温的指尖以及肌肉的纹理线条。
她没抬头,盯着纪从曜的皮鞋目不转睛,有一瞬间她很想从他身边离开,但不知怎的,脚底好像生根了似的,根本走不动。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自己对他的一举一动仍然无法冷静面对?
“想什么呢?”纪从曜收回手,见身旁的小女人面色酡红,一个劲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