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人人都是早起进宫,却只有你话多。&rdo;文兰皱了皱鼻子,横了他一眼。
&ldo;说明他们都不诚实,走了冤枉路,也不说。&rdo;简芷满不在乎。
&ldo;我看,说明你最懒才是真的。&rdo;文芝笑他,其他人只作没听见,也不理会他。
&ldo;我要住在这小楼里,你们也给自己挑个房间吧,以后可以常常呆在这里了,比宫里可是自由多了。&rdo;我笑说,一边设想,房间的布局和物品摆放。
&ldo;殿下今儿高兴糊涂了,这是给您大婚预备的新房,驸马还没住进来,哪里有我们住的道理。&rdo;别人听了我的话,都开始自顾自的东瞅西看,只有文兰忽然冒出了这样一句。
很一会,没人接口,因为这个话题比较尴尬和敏感,我推开一扇窗户,往外打量,逸如踱到东厢,四处查看,而睿思则摆弄起架上的古董。
&ldo;傻丫头,殿下厚爱,为了大家便宜,让咱们随时在这里听候差遣,又不让咱们总在她眼前晃悠,才叫咱们找间合适的屋子呆的,你道什么?&rdo;文彬一笑,接过了让人沉默的话头,于是,我们又往他处看,不多时,就找了几间房舍出来,到了下午,宫里的摆设和用具陆续送来,他们也吩咐各自的家人回去,不过每人取了几套换洗的衣衫,备几本常看的书打发时间而已。
第18
傍晚的时候,我在回宫和留在这里住这两个选择之间徘徊,比起红墙黄瓦的紫禁城,我自然更喜欢这里,因为窗外有明快的风景,也有自由的空气,何况这里还没有正式投入使用,所以还没有很多的婢女和下人,不会有那种无论走到哪里,身后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感觉。
只是,犹豫了一阵子,终究还是在天黑下来之后,一步三蹭的回到了宫中。
因为逸如和睿思都说,眼下京城里龙蛇混杂,公主府虽然有护卫,不过要留宿恐怕靠这些人还是不安全,总要再细细的寻些妥当而且身手好的人才能安枕。
若是从前我一定当笑话听,我是公主不假,可皇宫里还缺公主吗?早几年也许缺,不过这几年我也陆续有了几个姐妹,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何况宗室里也有不少郡主因为各种原因被加封为公主,哪里就有那么多无聊的人来行刺我,关键是行刺我对朝廷也没有什么影响,何必冒这个风险呢?不过如今我可不敢这么说了,远的不说,这次山西之行,就是前车之鉴,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对我下手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一个不算聪明的人也知道,当活把子是不对的。
只是心里还是很希望能偶尔住在宫外,虽然逸如和睿思都说会马上帮我留意合适可用的侍卫,不过我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
回到宫中,我马上去了父皇的寝宫,这个时辰,见浚正在这里,一方面父皇要考考他一天的功课,另一方面,他已经开始随侍在父皇身边,学习如何当一个太子,乃至,如何当一个天子。
每每看到他小小的身子,站在父皇的案前不过刚刚露出头顶的冠带的样子,我总是暗自心痛他,只是,这是每一位天子的宿命,帝王之道不是一本你背了就能使用的书籍,而是一种很深邃的学问,这些年我冷眼旁观,没有揣摩出什么更深奥的东西,只大约理出了一点早就明了的头绪,就是治衡。
治衡的道理,我真的早就明白,早在我生活在遥远的未来时,我就明白,只是实际操作又是另一回事,父皇这些年,小心翼翼的与王振周旋,不过也是为了维持朝野内外的一种平衡,只是如今,王振权倾朝野,这种平衡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这也是我今天来,要做这件事的一个原因。
&ldo;宁儿参见父皇。&rdo;进了殿,我照旧走到父皇案前,给父皇行礼。
&ldo;回来了,怎么样,新的府邸还合心意吗?&rdo;父皇放下手里的笔,怜惜的拍了拍一直站着,有些僵硬了的见浚,让我们姐弟都坐。
&ldo;谢谢父皇,一切都好得很。&rdo;我笑了,抱起见浚在怀里,挤到了父皇身边坐下。
&ldo;姐姐以后是不是都不回来了,姐姐不要我了?&rdo;见浚抬头看我,撇了撇嘴,似乎要哭了。
&ldo;姐姐还是要住在宫里的,见浚乖,不要哭呀,你可是大人了。&rdo;我笑了笑,抱紧他,当作是安慰。
&ldo;父皇差点忘了,你那边有了新宅子,人手够用吗,要不要从宫里拨些人过去?&rdo;父皇也笑了笑,才问。
&ldo;宁儿谢过父皇。&rdo;我赶紧说,要增加人手,正是我今天来,准备向父皇讨要的,正想怎么开口,父皇倒先说了。
&ldo;将来你住着,是要多派些人,再找些个好手,父皇才能安稳的睡觉。&rdo;父皇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我说话。
&ldo;那……&rdo;我趁机说:&ldo;宁儿看那里房子很宽敞,孩儿又喜欢热闹,多找些人可使得?&rdo;
&ldo;这个……&rdo;父皇想了想说:&ldo;既然府邸已经按亲王的规格给你建了,也不差这几个人了,多些少些,就随你的意思吧,只是不要太张扬就是了。&rdo;
我忙点头,第二天就开始着手寻找,逸如和睿思都很快的帮我寻觅了些人,我照单全收,此外,原本宫廷中,我信任的内廷侍卫也推荐了些个江湖的好手给我,半个月之后,公主府的护卫队伍已经很有规模了,只是,这些人我还算不上十分了解,若要他们诚心的为我所用,大抵还要花费上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