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礼当天,逸宁只来得及敬周延的母亲一杯酒,说过几句恭敬应景的话,其他便再无交谈。
结婚前几天,周延给他说过他家里的情况,听在逸宁耳里,便是周延的悲惨成长过往,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逸宁抚着周延的手背安慰他,周延倒是笑着说了他的父母的情况,两人是出于家族联姻才结的婚,结婚生了他之后,两人便分居了,他的父亲有很多情人,他的母亲去了美国,私生活也好不到哪里去。
逸宁第一次了解到周延的这些事情,突然觉得周延也是一个脆弱的孩子,这一晚,是他把周延抱在怀里,安慰他以后会有自己陪伴他。
逸宁对于周延母亲的了解,便也只是从周延嘴里听到的片面描述。
当真正在婚礼当天见到的时候,看到这位还很年轻的母亲,逸宁还是觉得有点震撼,周延的母亲不仅是漂亮,甚至也不能用美艳这种词语形容,只能说是太有气势,她的气势比她的美貌还要来得让人印象深刻,同看到周延的父亲一样,逸宁觉得也同样不敢直视周延的母亲。
这次被约到茶楼里来,逸宁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位母亲要和自己说什么话。
凌芸穿着简单的毛衣与长裤,头发依然是一丝不苟地盘起来,脸上是淡妆,一切都恰到好处。
她这天没有逸宁婚礼当天的那种一切都精细而又高贵的打扮,也没有那样凌人的气势。
逸宁感觉此时的凌芸好接触多了。他并不明白凌芸在那日的打扮与傲气都是因为要见到周延的父亲而已,她一向不服输,在前夫面前怎么可能不尽量做到无懈可击。
逸宁躬身向她问了好,又将外套给了服务生挂好。
&ldo;坐下吧!&rdo;凌芸看到逸宁,神情柔和了些,说道。
因为多年来一直发号施令惯了,虽然凌芸语气已经尽量柔和,逸宁也觉得被周延母亲叫坐下有点像小时候老师让他坐下一样。
逸宁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下面是一条黑色厚西裤,衬着他修长纤细的身材,此时的他就像一个纤细的美少年,实在看不出他已经过了二十六岁。
凌芸打量着他,虽然这个26岁的男人作为她的儿媳并不让她满意,不过,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柔和的气息,却让人内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
像周延那种强硬的人,这种人的确是他的克星。
凌芸不说话,逸宁也不知如何说话,跪坐在凌芸对面有些紧张。
&ldo;一直就想找你说说话的,只是前几天太忙了,好几年没有回国,一回来就事情很多。&rdo;凌芸握着杯子,说道。
逸宁恭敬地听着,道,&ldo;本应该是我去拜访夫人的,最近在准备一个考试,没有时间,便一直没有去,应该是我这做晚辈的失礼了。&rdo;
逸宁的话让凌芸笑了笑,说道,&ldo;像你这般的性子,总是为人着想,和周延在一起,你不学着说不,是要被他得寸进尺欺负的。&rdo;
逸宁听她这样说调笑自己的话,有些不好意思,还是为周延平反,说道,&ldo;周延其实并不是得寸进尺的人,他知道怎么对我好。我和他在一起也有一年了,他一直很不错的。&rdo;
凌芸听逸宁为周延辩护,笑意更深了些,&ldo;看来周延还知道疼人,我就怕你和他在一起,你到最后会受不了他。&rdo;
&ldo;周延人很好的,有时候心思很细,和他相处很开心,我们都结婚了,以后一定是会一直在一起过下去的。&rdo;逸宁急急说道。
凌芸又和逸宁说了一阵,主要意思是希望逸宁能够和周延好好过下去,想更深一些,就知道,她是希望逸宁不要对不起周延,不要先提出和周延离婚,一切都要以周延为重。
虽然她一直是说的和这方面意思相反的话,但是,逸宁还是能够明白这位夫人的暗含意思的。
临走的时候,凌芸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逸宁,说是给逸宁这个儿媳的礼物。
其实礼物是早送过的,是一份在美国的基金,逸宁不知道周延的母亲又送他做什么,但还是礼貌地接受了,回到家里才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块白玉雕的慈悲观音挂坠。
对于玉没有特别的研究,但是,既然是周延的母亲送的,定然不是泛泛的东西,逸宁只好郑重地收起来,周延回来的时候,便拿出来给周延看了,说他母亲今天邀他去喝茶谈天了。
周延端详了一阵那块玉,便拿起来给逸宁戴在了脖颈上,说道,&ldo;玉养人,人养玉,她还挺有眼光的,这块玉合该只能你戴着。&rdo;说着还在逸宁脸颊上印上了一吻。
逸宁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周延,说自己已经打电话谢过夫人了,但是,觉得还不够,是不是应该送点回礼。
周延说不用送回礼了,便自己到书房里去给凌芸打了个电话,表示了一下感谢,说逸宁喜欢那东西,自己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