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胡远亭气的独自骑上马奔了出去,在附近溜达了一阵才撒完气儿回来。
他是越来越忍不了了,父亲是个窝囊废,投靠了滦临的娄家,连带着他也跟着没脸。
最气不过的是,陇宁境内有一处盐池,也拱手分了娄家五成。
娘的,这次回去干脆反了得了!把那糊涂的老头子囚禁起来!
在娄庆吉的带领下,车队磨磨蹭蹭的半夜才进入柘州城,为了防止夜间作乱,沈琤派重兵沿路把守,比白天布控严密许多。
胡远亭瞪娄庆吉,本能白天到的,非要晚上进城,叫人像贼一般的派兵看着。
众人由接应的人领着,一路来到原刺史府,如今沈琤的住处。
刺史陈实等人早就侯在门口,见了胡远亭和娄庆吉,忙堆笑着道:&ldo;酒筵都准备好了,就等二位大人了。&rdo;
胡远亭见通往内院的地面一路铺了红色的软毯,笑道:&ldo;沈大人真是太客气了。&rdo;不理娄庆吉,兀自踱步进去了。
沈琤则站在大堂门口迎接,先见了胡远亭,拱手道:&ldo;胡副使,久仰大名,有失远迎,请。&rdo;
胡远亭笑道:&ldo;大人客气,大人请!&rdo;让了一下,便同沈琤一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娄庆吉被甩在后面,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气受是吧,行,走着瞧。
大堂内早备了上好的酒菜,胡远亭一行人远道而来,早已是饥肠辘辘,见了酒菜,无比下意识的吞咽口中唾液。
&ldo;别客气,都是自家兄弟,随便坐。&rdo;沈琤招呼着,并亲自让了胡远亭入座。
胡远亭此次前来,只带了一千个亲兵,毕竟带多了也没用,沈琤主场作战,就是带几万兵马来,真要打起来也会被全歼。
现在,和他一起在大堂内的,只有护卫十二人,其中六个还是娄庆吉的人,其他的则留在府外守着。
胡远亭才要说话,娄庆吉则大声道:&ldo;先不急,做正事要紧,酒待会再喝不迟。先叫娄庆业出来,看他是不是还活着。&rdo;
胡远亭咬牙切齿,最后忍了:&ldo;行!咱们先把正事办完了!现在这样,我总觉得有根绳拴在脖子上,不时抻一下,怪难受的。&rdo;说罢,恶狠狠的瞪了娄庆吉一眼。
娄庆吉冷笑,你们胡家就是我们娄家养的,你不听我的,还反了不成。
沈琤将这二位的矛盾看在眼里,低头搔了搔眉心,计上心来。
原本知道是这胡远亭护送嵘王,还有点担心,毕竟这家伙出了名的暴脾气,未来连自己的老子都反了,扯了一拨人占据几个城池自立门户,坚持做他老爹的眼中钉肉中刺多年。
一直担心他会生出事端。现在好了,事端有了,却不是奔自己来的。
干柴都有了,不给点烈火,对得起重生的自己么。
沈琤道:&ldo;也好,就听胡副使的,来人,将娄贤侄带上来!&rdo;
娄庆吉则洋洋自得的吩咐:&ldo;将嵘王和世子请上来,王妃和世子妃等女眷不方便来这儿喝酒,好好招待着。&rdo;
交换人质的时候到了。
互相察看自己要的人有没有损伤。
娄庆业先被带了上来,人消瘦了不少。
一到大堂眼睛就滴流滴流的四处看,瞧见了堂兄娄庆吉,终于松了一口气,是自家人没错。
他便扬了扬头,摆出桀骜不驯的模样从沈琤面前走过,径直坐到了自家那一侧的一个空座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