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山派弟子众多,往日隐天宗又没有什么可能与坤山派有联系,所以,坤山派里的弟子她并不相识。
或许等这次回坤山派,她该去打探一下。
云朵儿咬着唇想着,却见大师兄急匆匆地从屋子里出来,直接去了窦炤的房门外,她立刻站了起来躲到了屋角后。
“炤炤?”
卫漱的声音有些高,更是因为着急而有些急促。
窦炤已经扶着桌角站稳了,此时听到外面大师兄的声音,不由鼻子一酸,竟是觉得委屈至极,“师兄。”
卫漱听到自己师妹的声音虽然还平稳,可明显尾音有些发颤。
从小到大,只要是心里受了点委屈,炤炤想强忍着,又忍不住时就会这样。
卫漱一下子就心疼了,“炤炤,我可以进来么?”
窦炤整理了一下衣物,然后过去开门,迎着门外的雪看向师兄,师兄头发上都沾着雪,她踮起脚尖替师兄拂掉,“师兄。”
卫漱先上下打量了一下窦炤,见她衣服穿得整齐,只是头发还湿漉漉的,便是沉了眉,他再环视了一圈屋子里,见地上有许多滚落的枣,不由眯了眯眼。
他走了进去,先拿起浴桶旁边的毛巾给她擦了擦头发,又抓起被衣架上的披风将她裹住,然后问道,“枣子是怎么一回事?先前有人来过?”
虽然重新遇见贺荆仙君一事令她心间情绪难平,可她下意识地并不想让师兄知道这件事,她垂下了眼睛给师兄倒了一杯茶,不敢看师兄,“晚上突发奇想想去摘点枣子吃,洗过澡起来时摔了一跤,枣子就滚了一地。”
卫漱:“……”
如此拙劣的谎话,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偶尔撒个谎骗他没有人欺负她时就会这样。
卫漱敲了敲窦炤的额头,却并未戳穿,只帮着她擦了头发,“以后小心一些。”
“嗯,我知道的师兄。”窦炤松了口气,这才扬起脸来接过了毛巾自己擦,“师兄,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的确不是小孩子了,大半夜的会出去摘自己并不喜欢吃的枣子。”卫漱的嗓音温温润润的,却莫名让窦炤心虚。
“好了,早点睡。”
卫漱也不舍得说炤炤更多,只是他右眼下的红痣在屋子里烛火的照耀下摇曳得更加鲜艳。
窦炤嗯了一声,送了师兄出去。
卫漱站在窦炤门外良久,却是没有回房间,踱步离开了客栈。
月光镀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朦胧虚无的光,似伸手抓不住。
屋子里的窦炤想着明日就要回坤山派,真希望云朵儿和师父真有办法能帮她躲过婚契一事,虽希望渺茫,但她必须试一试。
否则她真的怕贺荆仙君疯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