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似已被咬出血,淡淡的血腥味漂浮在空气中。
恍惚间,慕时欢瞥见了视线里的东西。
“孟家……”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每个字几乎都要耗费她全部的精力和勇气,“藏在外卖下的东西,是……你送来的么?孟家……我的股份……”
唐遇忽地就笑了。
“慕时欢,”他有短暂两秒的恍神,似在回忆,“知道两年前的你是什么样吗?心机深沉,手段一流,自然,也是极聪明的一个女人。”
他笑得毫无温度:“两年前的你,从来不哭,从来不掉眼泪,好像天生没有哭这个功能,人人都说你铁石心肠,说慕时欢没有心。”
一字一顿,他说得轻慢,似在替她回忆。
而他每说一句,慕时欢的
呼吸便急促上一分,而身体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要冲出来似的。
就是在这样煎熬时分,她听到唐遇没有一丝一毫其他情绪的淡漠嗓音钻入了她耳中——
“两年前你父亲慕景州死的时候,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如今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算计你的男人,哭得这么伤心悲惨。慕时欢,你说……如果你父亲泉下有知,他会失望吗?”
父亲……
只是听到这个称呼,慕时欢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前倾弯下了腰,右手死死攥着胸前衣服,难受不已。
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死去。
“慕时欢,”望着窗外风景,收敛起所有对她的嘲讽,唇角撩起,他轻描淡写,“她躲了那么久,还不是要因为你落在我手里?你慕时欢,就是一个祸害,当年是,现在也是。”
她……
脑袋空白,恍惚间慕时欢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黎烟。
他在拿黎烟威胁她。
“想好了吗?”
她听到他志在必得的问。
……
公寓楼下。
容修寒还有大约半小时到,高一和高二不敢有半分松懈地守着,没一会儿,徐姨带着保温盒将饭菜送来。
知道这事自己不该过问,但徐姨还是忍不住问高一高二:“先生昨晚没回别墅,是留在这陪太太了吗?他让我一日三餐送太太爱吃的东西来,他们是不是和好?”
高一深知徐姨也是担心,和他们一样。
他摇头,微不可查地叹气:“没有,厉总昨晚走了,饭菜也没送上去。”
徐姨眼中明显闪过失望和担忧。
“这……”想说什么,但最终她还是咽了回去,转口道,“算了,我先把饭菜给太太送上去吧。”
高一点头,想了想,说:“徐姨,别急着下来,陪陪太太吧,她一个人……等容医生来了你再下来,和太太说说话。”
他不说徐姨也是有这个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