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被吹落,点翠也懒得去捡。
“罗公子可是还想比试作诗?”点翠又问道。
这时姓罗的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谁……谁……要与你比试作诗了,你一个女子……罢了,会做什么诗?”
“那罗公子此举又是为何?”点翠冷了脸色,春风骤歇,花雨凝滞。
“为何?”姓罗的冷嗤一声:“自是要你为你老师的错赔罪了。”
“不过看你是一介女流之辈,赔罪就免了,陪着咱们几个吃几杯酒去,此事也就算了了,你看如何?”姓罗的瞧着点翠俏丽甜美的面容,笑的不怀好意。
“吃酒?”点翠笑着摇头,道:“小女只与亲友饮酒,在外人面前,不好行此事,我看还是比试诗文吧,就以这紫藤为题,我先来:慈恩春色今朝尽,尽日裴回倚寺门。惆怅春归留不得,紫藤花下渐黄昏。”
“罗公子请!”
此时,不进姓罗的目瞪口呆,就连与他同来几个人亦是见了鬼一般的瞧着点翠,竟还有这般作诗的,张口就来……
“你!”袁知恒被她的诗惊了,竟看着紫藤想了半日,才想起来气恼到:“我有答应你比诗吗!你休要猖狂,会做一二首诗有何了不起,不过是个地位低下的商人之女……”
“商人又如何?你罗家身为朝廷命馆,家中女眷难道不是有人在晋城偷偷贩卖私盐,还置办了盐铺?”
“表哥!”点翠惊喜的看着邬忆安,他来的正是时候,眼看着这姓罗的便要恼羞成怒,强行将自己带去酒楼陪他们吃酒。
邬忆安已然是一身紫衣,站在紫藤萝花下,仿佛是修炼成妖的藤萝花妖,眉眼之间绝美又带着一丝戾气。
“原来是邬家二少爷,”罗公子警惕的看着他,道:“在下倒是忘了邬家与归家可是有秦晋之好呢。”
商人是可轻贱,但是邬家不可轻贱,他家可不只是普通的商人,那是皇商,有御赐蟒带的!
况且如今这世道,笑贫不笑昌,那些个做官的,哪个家中没有家眷操持着田产铺子的买卖?做官若是清官那俸禄是极低的,每年赚取的还不若那些小作坊之家赚的多。若是贪官,银子是贪了,可你敢明目张胆的花吗,当今圣上吏治向来严苛,人人对外称是清官。
是以像他们家这种有排场的二品大员家中,有女眷靠关系贩卖那一本万利的私盐的,根本不足为奇,只是此事私下里做大家心知肚明,但若要摆到明面儿上来,则是犯罪了。
“邬二公子,这话儿你可不能乱说,我家可是正经的官家,怎会行那种触犯律法之事,”罗公子不自然的冷哼道。
这个邬忆安据说在生意场上,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狐狸,自己可不想沾惹上他去。
“走了,今日之事看在邬二公子的面子上,便罢了,咱们改日再说。”说完,罗公子驾着马转头扬长而去。
“表哥,今日之事谢谢你。”点翠瞧着他们走了,也才松了口气。
“今日你那诗做的却是不错,此等能耐,若是伯年表兄估计都不及了。”邬忆安道。
只不过一瞬,便能做得一首应景应情的诗作来,自己这位表妹究竟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亦或是说她那老师教的却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