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女人雍容之色陡然一变,鼻息都急了两分。
圣上,他竟将朱雀门的兵符交由陆九霄了。
朱雀门……
那可是皇宫八道宫门中,最至关重要的一门。
李皇后紧攥拳头,用劲地半边身子都在颤抖。圣上就如此信任陆家么?她李家才是为他做牛做马的人呐!
&ldo;祥月,冀北战事如何了?&rdo;
&ldo;回娘娘的话,永定侯去了一月有余,便将这敌军打退了三百里地,近日探子来报,说是连胜了三场,许是不久便要大获全胜了。&rdo;
李皇后闻言嗤笑一声,赢吧,赢吧,赢的越多越好。
当年贺家是如何一步步放权的,她再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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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七月廿七,迎安大道上。
沈时葶站在一间香粉铺子里,正拿着一盒茉莉香粉低头闻。
掌柜的笑盈盈道:&ldo;贺姑娘,这脂粉可是顶顶上好的,听说是连陆世子那样挑剔的人都好这款呢,您可不知,去岁春日这款香粉都卖断了货,就因百戏楼的茴香姑娘用了这香粉,唉哟那可是陆世子的老相好。&rdo;
沈时葶一顿,细眉一蹙,将这香粉又搁了回去。
掌柜忙住了嘴,讪讪一笑,又捧上另一款樱花香粉,嘴甜道:&ldo;那戏子的香粉说到底还是廉价,也尽是些小门小户的姑娘才用,贺姑娘瞧这款,粉质细腻,香味甜而不腻,您的姿色若是用了它,那可真真成了京都一朵娇花哟!&rdo;
沈时葶被掌柜哄得低头轻轻一笑,然这一笑,又灼了多少人的眼。
周围三两贵公子走来,皆是忍不住停驻观赏,有想上前搭话的,却是踌躇不敢。
沈时葶忙低下头,&ldo;那就这个,桃因付银子。&rdo;
她把玩着这袖珍的香粉盒,踏出店肆。忽然间,远处一阵唢呐声震耳。
一行不见尾的队伍浩浩荡荡而来,远远瞧见,为首的是一妇人,手中捧着夫主的画像。
是送丧行队。
只听有人指指点点道:&ldo;啧,恶人自有恶人磨,活该。&rdo;
&ldo;李二终于死了,往后咱们这大街小巷可算清净不少。&rdo;
&ldo;你听说没,他可是淫毙的,死前与那古董王家新进门的姨娘厮混在一处,姨娘可是生生被折腾死的……&rdo;
&ldo;谁不知道她,白日里就穿那么薄薄一层纱守在换金阁,瞧见谁家男人还抛个媚眼,生怕人不知她从什么地方来的,这两人,都死了活该!&rdo;
听到&ldo;换金阁&rdo;三个字,沈时葶不由侧了侧耳。
她想到那个女掌柜当日看她的眼神,不由皱了皱眉。
桃因催促道:&ldo;姑娘,咱们快走吧,莫听这些脏话污了耳。&rdo;
沈时葶慢吞吞颔了颔首,才走至街边,那送丧的队伍便至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