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窗户往外再往下撂,便能看到扑显着水汽,在夜里缓缓流淌着的深蓝色湖波。
岸边停靠船舶已然进入休憩期,室内也同样的,陷入一片寂然。
酒店单间偌大,极具当地特色,绵软的华美地毯红黄相间,泛着被人踩着碾过,深浅不一的色泽。那落于地毯之上的浅木色单柱上,半垂下来一抹馥郁颜色的裙摆。
再往上,靡靡十足的沙发旁侧,半坐仰靠着一位低垂着头的美人。
静静地,宛若一副色彩交错的油画。
等到从酒店外面回来,一路来到大厅,在厅内人揶揄不已的眼光中再往上来到酒店房内。
那股后知后觉终究是缓缓地在脊背之上蔓延。
也不知道怎么就吻成最后那副样子了。
伞掉了近乎是埋在半堆起的雪里,就连偶有路过的人也大大方方地看着两人,继而吹起口哨笑着打趣。
声音响彻在街道上空。
她的领口也难逃幸免。
此刻,泛着褶皱的外衫被抛在了沙发一侧。
内里的礼服倒是还完整地穿在身上,被她垂下来的长发遮盖住起伏。
思及此,葛烟不免朝着旁侧的人看去。
………他的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
只不过就不是领口了,全然是被她不小心抓到的地方。
由腰一路到手肘臂弯………
想起刚刚,只得了沈鸫言一句“你酒店就在上面?”
她就直接地将人带了上来。
而这人自方才从酒店那边上来后,一路畅通无阻。
宛若找到了自己家似的,在她刷过房卡的下一秒便紧跟着迈了进来。
随后便一直端坐于她旁侧的沙发之上。
很久没见过她的模样,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
像是蛰伏在夜里已久终于见到泄露些许的光亮,不由分说就利落地抓住,不容那抹亮堂再从指缝中泄走。
沈鸫言目光片刻不移,褪了大衣后单手随意扯开领口。
一派闲散间,在她面前更显平时少见的慵散。
而想起刚才………葛烟眉目都仿佛被氤氲开。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低声清了清嗓子。
踯躅了会儿,她终究是还是问出了口。
“………你在外面等了我多久?”
哪曾想开口音调便极为黏腻,像是稠然的蜂蜜,酿起来的同时还拉起了丝。
她在出声的下一秒便单手捂住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