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灵雀走进祥辉阁,这也是她第一次受邀而来,只见兰台菊槛,玉阶金椅,宝光闪耀,香雾环萦。
国后姬蕣端坐在上,裙衫旖旎,钗环增媚,望之如神。庄灵雀愣愣地望着她,就像第一次看见蕣儿那样,心思恍惚,有些自惭形秽之感。
芊云夫人娄韵儿、咏恵夫人安芍坐在两旁,衣饰鲜丽,娇笑连连。周围侍立的宫女也都身体微仰,笑个不停。
原来,厅内是有一只猴子,浑身毛色浅黄,尾巴却是雪白,正在上下腾挪,跳跃翻飞。
大厅中央放着竹架,撑起一根横杆,只见那猴子指爪尖尖,腾跃而起,一抓横杆,连翻四五个跟头,足足有几丈高,然后脚爪倒钩,稳稳地落了下来。众位夫人、宫女看得惊叹不已,连连欢呼。
这时,旁边一位身穿水绿色衣衫的女子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花帽,轻轻一扔,那猴子就接住了,戴在头上。然后绿衫女子抬手摆腕,足尖回旋,跳起舞来。
那猴子也不示弱,跟着绿衫女子的动作,照样跳了起来,而且眼神微眯,神态滑稽可爱。厅内的妃嫔们见了,又是一阵哄笑。
蕣公主看见庄灵雀来了,便挥了挥手,那绿衫女子会意,带猴子站到一旁。
蕣公主请庄灵雀过来坐下,问道:“菁蕊夫人,先前慈珠去环秀宫,听说你一夜未归,不知可有什么事?”
庄灵雀看了一眼赵公公,见他吓得瑟瑟发抖,心中更是得意,就说:“我昨天不过出宫走走,晚上回来的时候,却被赵公公扣下,将我锁在疏风阁里,今早才得以脱身呢。”
蕣公主瞟了一眼赵公公,还未说话,赵公公立刻跪下,求道:“国后恕罪,只因最近宫内并不太平,菁蕊夫人归来时,夜黑天晚,并未看清是她,所以才狗胆包天,出此下策。”
庄灵雀哼了一声,她怕姬蕣又是心软,饶过了他,急忙说:“国后,你不必费心处置他,就把他交给我,如何?”
蕣公主乐得方便,点了点头,笑道:“好啊,交由菁蕊夫人处置吧。”
庄灵雀唤那绿衫女子过来,问她:“你这猴子,会不会打架?”
绿衫女子一愣,回禀道:“猴子生性顽劣,虽被驯化,但若让它打架,应该还是会的。”
庄灵雀笑道:“很好。”她又转头看着赵公公,说:“你过来。”赵公公看她嘴角坏笑,不怀好意,更是哆哆嗦嗦地过来了。
庄灵雀慢悠悠地说:“赵公公,我可以饶了你,但你要和那猴子打上一架,博国后和诸位夫人一乐,如何?”
庄灵雀不容他拒绝,又对绿衫女子说:“去把那猴子带过来。”
那猴子被带到大厅中央,目光炯炯,精神抖擞。庄灵雀冲赵公公说:“去啊,还不快去。”赵公公吓得一颤,走了过去,和那猴子对面站着。
庄灵雀朝那绿衫女子微微点头,绿衫女子会意,她指了指赵公公,朝猴子做了个打架的动作。瞬间,只听那猴子怪叫一声,猛地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