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一下子从云端返回地上的感觉太不好受。&rdo;
&ldo;只此一次,长痛不如短痛。&rdo;明军狠一狠心,这样说了。
&ldo;明天醒过来之后,你说过的话,会不会宛如长风一阵,吹过了就算,我又可再见旭日。&rdo;
&ldo;希望不一定要建在我身上。适文,我永远感谢你,祝福你,以无比的真心与诚意。&rdo;
&ldo;只此而已?&rdo;
&ldo;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请勿令我为难。&rdo;
&ldo;你这最后的一句话令我最难堪;然,最有效用。&rdo;
谢适文轻轻的拿手托起了赛明军的下巴,郑重而谨慎地看她一眼。
然后,他吻在她的脸庞上。说了一声:
&ldo;晚安!&rdo;
怎会睡得着?
日间结伴同游的三个人,只有左嘉晖睡得烂熟。
谢适文在想念赛明军。
赛明军也在想念谢适文。
或者,情况如果只是如此,也还是可喜可贺的。
只可惜,赛明军的脑海除了谢适文之外,还不住地翻腾着另外一个人。
她觉着寒意,并非夜凉如水,而是打从心底里抖出来。
有一种非常恐怖的直觉,左思程不会放过她,大难即将临头。
轮不到赛明军不心惊胆跳的,为什么会突然畏惧起左思程来?怕他纠缠、怕他相迫、怕他不放松、怕他不饶人。自己从几时开始不再希望跟他重叙、复合?恨不得早早身与心都同时恢复自由了?
人,说变就变,这么无迹可寻,如此无计可施吗?
昨日,才埋怨对方辜恩负义。
今天,自己就有种宁可昨日已死的心态。
从前,变的是左思程;现在,变的是赛明军?
她能不汗颜。
不期然吓出一身冷汗来。
自己若不是个凉薄的人,那更糟糕!感情的改变只为心已向着那另一个人了吗?
怎么可能?
赛明军不要再想下去,她蒙着头,拼命睡、拼命睡,终于在迷糊之间进入梦乡。
跟她在一起还有谢适文与左嘉晖。
她与适文二人紧紧的拖起了儿子的手,在原野上奔跑。忽地二人交换一个亲切俏皮的眼色,使劲地把嘉晖抛起来,让他在半空中荡上荡落、荡前荡后,直弄得嘉晖笑个不停。
刚刚把儿子好好的放回地上去,冷不提防身后来了一个人,一把抱起嘉晖,就跑。
那人是左思程,明军认得,是左思程。
&ldo;你别走,你别走,嘉晖是我的!&rdo;赛明军喊。
想拔脚追赶过去,可是脚活像被钉在地下,根本动弹不得。
明军慌乱地摆着手,高声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