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哈德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了霍安里森身边,四肢都已经在发红的地面被烧得稀烂,他颤抖着抬起头,看向了自己的教皇。
教皇在火焰中岿然而立,浩瀚的神印金火将龙息带来的高温全部隔绝,甚至连狂风都在神印的阻挡下变得温柔,只带起发丝的些许起伏,轻轻拍在那张永远不会老去的脸上。
霍安里森根本没有管加拉哈德,仿佛那只是地上的灰尘,他微笑看着降临至头顶的尼德霍格,视线翻越铺天盖地的龙躯,落在了真龙形态的冷鸢身上,口中竟述说起了龙语:“aodeyaog,yutzide”又见面了,局外之人。
冷鸢展开了流淌着熔岩的双翼,轰然落地,溅起漫天炎火。
在灼热硝烟中,她冷酷地走了过来,单手从地上抓起加拉哈德,眼睛却是看着霍安里森。
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或是语言,冷鸢的右手皮肤浮现起了千万度的炎斑,猛地捣进加拉哈德嘴巴,迸射出去的断牙甚至都不是白色,而是剧烈碳化的黑色,落在地上一触即碎。
加拉哈德想要发出惨叫,但所有声音都湮灭在了被烧焦的声带里,只有两个眼珠不受控制地上下翻滚着。
燃烧着炎斑的右手持续推进,硬生生地插进喉咙,贯穿胸膛,捣入腹腔,最后整只手都按进了加拉哈德体内,由里到外炙烤着他的每一颗器脏,每一块肉,每一滴血,乃至每一个细胞。
加拉哈德被活生生地烧了三分钟,神印带来的顽强生命力此时变成了最可怕的诅咒,他无法轻易死去,要清晰地感受自己被烧烂的全过程,直到整个人被烧得碳化。
陆长卿死得有多痛苦,加拉哈德额外承受千万倍。
冷鸢右臂一震,碳化的尸体应声而碎,飘散在汹涌的炎风中,曾经的教皇左手像蝼蚁般被碾为尘埃。
诺大的圣城,只剩下二人一龙。
冷鸢逼视着霍安里森,声音中充斥着可怕的冷酷:“现在轮到你了。”
霍安里森并没有临战前的严肃与紧张,甚至伸出两根食指抵在自己的唇角,往上一勾,手指顺势从自己年轻的脸颊划过,微笑说:“你看上去苍老了很多,有兴趣体验返老还童吗?”
“轰!”充斥着炎斑的右手抓住了霍安里森的脸,冷鸢背后流淌熔岩的双翼轰然启张,煽动间带来了不可抗拒的力量,将霍安里森的关节寸寸压断,将其整个人按在了地上。
然而,就在冷鸢准备碾死霍安里森时,毫无征兆的,一股可怕的危险感传来,而且是非常熟悉的危险感!
冷鸢一惊,下意识松开了手,再定睛一看,自己的右手手掌像是接触了某种高强度腐蚀液一般,烧得稀烂,坚不可摧的龙鳞大片大片脱落,甚至无法复原!如果刚才再触碰久一些,恐怕就不是受伤问题了,整个右手都会废掉!
作为曾经挨过裁决的人,冷鸢意识到了什么,她快速闪动龙翼和霍安里森拉开距离,口中传出了古老巨龙的吟语:“lihatigrabloonkron,yonka,nidhogg”以龙血王冕之名,灼烧他,尼德霍格。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最高指令
在赢得与尼德霍格的龙血王冕之后,冷鸢已经可以对尼德霍格发起血统压制,强迫它听从任何命令,就像进化者收服扈从那样。
这次从极北被释放,冷鸢已不想也不再为大义而战,她的理想早就死了,只有对故人的一些感情还在体内徘徊,支撑着那颗枯萎的心脏继续跳动。
所以,什么家国天下,冷鸢不管,她来圣城的目的只有一个:给陆长卿和墨骨报仇雪恨。
加拉哈德已死,陆长卿之仇已报,现在还有墨骨之仇未报。
此时,冷鸢意识到霍安里森通过某种手段获得了裁决的能力,而且和茯萝当时扛着的裁决巨枪不同,霍安里森全身上下都拥有裁决的能力,甚至可以说,他本人就是一个“裁决”,进化者一旦触之,非死即伤。
但冷鸢很疑惑,从种种能力完全可以看出,霍安里森是一个进化者,那么他为什么可以不受裁决本身的影响?照理说这种能力会对他的身体进行排斥才对。
想不明白
不管怎么说,直接接触太过危险,所以冷鸢打算联合尼德霍格,直接利用龙息灼烧霍安里森。
然而,龙血王冕的指令传达下去以后,尼德霍格却并没有腾空而起,依旧伫立在后方,只有沉雷般的龙语传来:“yashntgilere,yutzide”你不该来到这里,局外之人。
冷鸢有些疑惑,以为自己的龙血王冕指令没有正确传达,当即重复:“yon!na!”灼烧!现在!
尼德霍格终于动了,双翼掀起高压气流,腾于半空,血盆大口中凝聚出了毁灭性的龙息。
与此同时,冷鸢双手一震,灼热的龙血力量凝聚成了两道实质化的火舌,犹如长鞭般捆住了霍安里森的双腿,将他囚禁在了地上。
这一刻,霍安里森无处可逃!
震耳欲聋的巨响之后,龙息从尼德霍格口中喷出,冷鸢已经感觉到了来自穹顶的高温,她不敢说一口龙息就能将霍安里森直接烧死,但至少可以损耗他的神印能量,并以此进行反复削弱。
对于骑士来说,神印的力量终究不是无穷,一旦损耗殆尽,霍安里森将失去至少一半的攻击和防御手段!
然而,就在冷鸢思索下一步作战计划时,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