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接过鲁冰的披肩,把她领到鲁刚的餐桌旁。鲁刚起身为她拉开椅子,安
顿她坐好,问她:&ldo;你要喝点什么?还是冰茶或者可乐吗?&rdo;
&ldo;不,我今天也要喝威士忌,和你一样。&rdo;
鲁刚略带诧异地看看她,笑着为她要了一杯,然后含笑打量着妹妹。妹妹目
光清彻幽邃,但在两潭秋水中常飘过一丝浮云,使她的目光有些迷茫。鲁刚知道
这是她得病后常有的神态。虽然有时也为她的乖戾骄纵生气,但想到横死的父母,
想起妹妹在神智上受到的挫伤,他也就把气愤自己化解了。他愿意永远记着妹妹
小时的模样:胖乎乎的小囡囡,一见他回来,就扎着双手,口齿不清地咕哝着
&ldo;可可,可可&rdo;,向他扑过来。
但今天他不免在心里责怪妹妹的打扮太出格,不象一个大学生,这身衣服无
形中使妹妹和他疏远了。他喜欢妹妹穿一件清纯飘逸的白色休闲装,或者穿一件
淡绿色的学生裙,那才符合他对妹妹的印象,或者说符合他一直保留在心中的记
忆。他也在心里责怪妹妹,不该坚持到这种肮脏地方来。但他知道任性的妹妹不
会听他的责备,便叹口气,亲切地问:&ldo;你从厦门怎么来的?乘飞机吗?&rdo;
&ldo;不是飞机,是那种飞机轮渡。&rdo;
&ldo;噢,你说的是地效飞机,每天一个班次,下午2点从厦门出发,半个小时
就能到达高雄,对吧。&rdo;
&ldo;对,我又从高雄租了一辆快艇开到这儿。&rdo;
&ldo;冰儿,你约我见面,有什么事吗?&rdo;
&ldo;没有。&rdo;
&ldo;真的?&rdo;
鲁冰稍带不耐烦地说:&ldo;真的没有,很长时间没见你了,我只是想见见你。&rdo;
&ldo;学校里功课紧不紧?&rdo;
&ldo;还是那个样子,反正我不打算当钢琴演奏家。&rdo;
&ldo;上月六日是爸爸的忌日,你回家乡扫墓了吗?&rdo;
&ldo;去了。&rdo;
&ldo;代我献花了吗?&rdo;
&ldo;嗯。&rdo;
上月六日,鲁刚还在小行星轨道上。那天鲁斯式飞船上出了点小小的故障,
氢氧电池的一根输氧管密封破裂,引起一场小火灾,幸而很快被扑灭了。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