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休的时候,夏末去高二找妙妙姐,想问问她自己找的文章适不适合播音。妙妙姐说没问题,夏末这才放心。
两人恰好在走廊上碰到了芳芳姐,芳芳姐正好要去找夏末,让她写一段下午播音的开场白,夏末很为难地看着芳芳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写啊。”然后她转向妙妙姐,恳切地说道:“妙妙姐,不如你来写吧!”
妙妙姐看向芳芳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甜甜地说道:“组长,还是您来写吧!”皮球踢了一圈,又回到了芳芳姐的脚下。
芳芳姐看这架势,估计在场的三个人谁都不想写,于是她把这个任务安排给了不在场的洋洋哥。夏末和妙妙姐都表示十分同意,三票通过。
夏末心想:这个广播组可真民主啊!
芳芳姐叫夏末和她一起去找洋洋哥,夏末欣然陪同。
那个时候,很多高一的女生都很想认识高二高三的男生,很多高二高三的男生也希望结识高一的学妹,当然,一定要是漂亮的学妹。
来到洋洋哥的班级门口,芳芳姐把洋洋哥叫了出来。夏末看到洋洋哥像一个游魂一样脚步轻飘地走出教室,一看就是没睡醒。
了解芳芳姐的来意后,洋洋哥考虑了一下,说:“还是你们写吧!”不等芳芳姐答应,他就转身回教室接着午睡去了。
夏末彻底服了洋洋哥了,如此不给组长面子,简直把广播组的组长当成了摆设。
她以为组长会生气,便偷偷看向芳芳姐,可芳芳姐的脸上没有一丝恼怒,只是静静地看着洋洋哥的背影浅浅地笑了一下,好像这是她预料之中的回答。
夏末有点糊涂了,为什么开场白没有着落,芳芳姐却一点都不着急?还有,既然芳芳姐知道来找洋洋哥会无功而返,那为什么还要白跑这一趟呢?
傻傻的夏末不知道,有时候想见一个人是需要理由的。
“夏末,你回去午休吧。记得下午准时到广播室来。”
夏末得令,立马撤退:“好的,芳芳姐再见。”
最终,芳芳姐没有说开场白究竟让谁写,夏末也没有问。毕竟她不是组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夏末没有回宿舍,独自一人去了学校的后山。她以为在那里读书就不会打扰到其他人,可事实却不是她所预想的那样。
后山上种了很多花花草草。银杏树的叶子刚开始泛黄,一条小径两旁都种着高大挺拔的水杉,叶子还没掉落。
山顶小凉亭前面的一片竹林长得葱郁茂密,站在这里可以一览下面的小操场和教学楼,却不易被别人看到。
这对于整天偷偷摸摸的某些同学来说是多好的约会地点啊!再加上今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坐在教室里只怕会辜负了这么温暖的秋日阳光。
上山的路上,夏末已经不小心看到了几对男女,人家没什么反应,她反倒像是做错事一样,立刻低头转移视线匆匆忙忙地离去,脸上还一阵阵地发热,好像被撞破秘密的人是她。幸好没遇到认识的人,否则,尴尬自不必说,她更怕被灭口。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被打扰,也不会打扰到别人的地方,夏末开始静下心来读晚上要播的文章,一直读到嗓子有点哑了才回教室。
下午的自习课,夏末和班里的其他同学在大操场上练习走方阵。
一中有两个操场,一个是大操场,标准的400米跑道和草地足球场,平时用于举行运动会等大型活动;还有一个小操场,面积小一些,主要是篮球场和羽毛球场,大部分的体育课都在小操场进行。
夏末站在队列里一直心不在焉,一想到距离自己第一次播音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就心跳加速,一半是因为兴奋,一半是因为紧张。
训练结束,夏末顾不上去食堂吃饭,一路狂奔到教室拿杂志,然后冲到广播室,推开门,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空荡荡的播音室里,只有几张课桌和播音器材,中间是一大片空地,估计可以放张乒乓球桌打乒乓球。
夏末正在研究桌上的播音器材如何使用,芳芳姐就进来了。
芳芳姐放下手里的英语杂志,开始教夏末怎么使用播音器材。
不一会儿,洋洋哥穿着一身运动服,手里拿着一个足球走了进来。夏末总觉得他走错了场子,怎么看他也不像是来播音的,倒像是去踢足球的。这个洋洋哥太与众不同啦!
芳芳姐见洋洋哥来了,问道:“开场白写了吗?”
洋洋哥一拍脑袋,假装才想起来的样子,“呀,我还没写呢!”看完洋洋哥拙劣的表演,夏末觉得他的演技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马上就要播音了,开场白居然还没有完成,这可怎么办啊?夏末有点着急。可看看身边的芳芳姐和洋洋哥,这两个人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夏末瞬间觉得自己的着急和担心很多余。
芳芳姐没有责怪洋洋哥,很平静地对他说道:“那你现在写吧。”
洋洋哥说了声“好”就十分听话地坐在课桌前,开始写开场白。
这两个人如此自然的反应让夏末十分怀疑这件事绝不是第一次发生。尽管如此,她的心还在悬着:只剩三分钟了,洋洋哥写得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