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之见状,忙上前行了一礼:“回祖母,事情说来简单,却也复杂。”说着,将来龙去脉一一诉清:“前几日,笙儿去参加宫宴,就此失去踪迹,而今日蒋姨娘竟想趁着父亲和笙儿都不在之际,来到笙儿院中,想要将笙儿房中贴身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去,这才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老夫人!勿要听信陆鹤之之言,妾身之想,完全是出于未笙儿考虑的,或许是处理不当,让陆鹤之有了误会,这才让他说出这番话来,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辨明是非啊!”听闻陆鹤之的话,竟是将自己说的无理取闹,蒋姨娘可吓了一大跳。
听闻陆鹤之的话,竟将自己说的无理取闹,蒋姨娘可吓了一大跳,若真是由着他的说辞下去,那自己偷鸡不成,反要蚀把米了!当即站出来反驳。
却见老夫人脸色一拉,淡淡的开口:“老婆子许久不曾过问内宅之事,倒是不知蒋姨娘你有了这通天本事。”
她慢悠悠的转着,一字一句道:“便是老婆子我不理世事,也知晓这笙儿乃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县主,堂堂一个县主的宅院,竟能由得住你这样一个身份低贱的妾来随意打发县主的下人?听说,她还是当今圣上宠臣左丞相魏百行的未婚妻?”
她眼斜斜的睨着陆志林,紧紧地盯着他看他作何想,陆志林被老夫人说的头皮微麻,霎时才反应过来。
不错,就算是为了陆府着想,也不应该是按照蒋姨娘所说就这般处理了,陆扶笙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空头县主,她还是魏百行的未婚妻,如今朝中魏百行风头正盛,若是得罪了他,对自己可是大大不利。
且不说这个,还有皇上那边,他为何要将陆扶笙赐予县主之位,又紧接着赐婚魏百行,若说别人不清楚,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想明白这其中道道,陆志林一时浑身大汗,心中只暗骂蒋姨娘个坏事的,幸好老夫人早来一步,若是真由了蒋姨娘的话做了,日后不管陆扶笙的名声如何,首先过不下去的一关,便是魏百行处!
见陆志林不说话,憋着一张脸,陆刘氏便知晓他已想明白过来,当即冷哼一声,扫了蒋姨娘一眼,随即厉声对着所有人道:“今日的事情,倒是让老婆子我另眼相看,如今陆府没有了女主人,难不成我陆府的规矩便也不在了?传了出去,我陆府的脸面,还要不要!若皇上要是追究起来,左丞相追究起来,我区区一个陆府,能不能担当的起这个责任?”
“母亲所言甚是,是儿子糊涂了!”所有人战战兢兢的跪下,陆志林更是急忙认错。
陆志林生来就是要做大事的人,能屈能伸,此刻自然是头一个迎上。
陆鹤之见状,微微垂首,眼眸闪烁,唇角冷意连连,逐渐隐没不现。
本是极担心今日自己保不住陆扶笙的身边人,倒是不知老夫人如何杀出来了,不过也好,至少现在笙儿这些贴身心腹算是保住了。
而且经此一役,短期内,陆府的任何人定然是不敢对着陆扶笙的身边人下手了。
见陆志林认错,老夫人重重一哼,转身离开:“扫兴!”
走到门口,却是顿住,微微侧首:“这便是你好好管理的后宅,发生这么一点点事情便闹到了老婆子的耳里去了,若真是如此,稍有个不慎,你还想要轻轻松松的瞒天过海不成?既如此,老婆子也劝你别做那痴心大梦,早日去对皇上和左丞相坦白了罢!”
陆刘氏话落不再多留,眼眸扫了扫屋内众人,在桂妈妈处稍稍一顿,后哼了一声,大步离去。
老夫人离开,屋内众人这才松口气。
陆志林抬起头,蒋姨娘有些怯懦的上前:“老爷……”
“看你做的好事!”陆志林沉下脸色,双眼似是刮人心窝的刀,直直的射向蒋姨娘:“从今往后,府内的事情你不许再多插手一次,若是被我发现,小心你的……!”
蒋姨娘怒目瞪着他,听着他后面的话,却就此打住,陆志林盯着蒋姨娘,想到某些事情,只得重重挥袖:“记住你的身份!”
蒋姨娘呵呵一笑:“老爷,妾身是什么身份,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你什么身份?”陆志林何尝不知蒋姨娘话外之音,却就因此,更加意怒,他扯了扯唇角,尽显狰狞:“你是我陆府的妾!”转眼看向其他人:“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若有一丝消息走漏出去,决不轻饶!”
刚刚老夫人的话已提醒的够明白了,接下来他还不小心一点,就当真只有按照老夫人所说,直接去圣上面前坦白了。
蒋姨娘见他居然无视自己,气的胸膛上下起伏,陆鹤之见状,缓缓笑起,如若春风拂面:“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姨娘打的一手好盘算,终究是落了空。”说着,还似是真为他可惜一般的摇摇头,可神色,尽是嘲讽。
“呵呵。”蒋姨娘被陆鹤之嘲笑,自是怒不可歇,可现在却又无法相驳,呵呵一笑,冷眼扫了扫屋内的人:“今日算你们好运,下次……”她转身,急急的朝陆志林追去。
且说蒋姨娘朝陆志林追去,陆志林却早已防备,因着老夫人的话,便堤防了怕人暗中传播消息,便派人将蒋姨娘时刻盯着,果不其然,不甘心的蒋姨娘派人暗中想要去坊中传播消息,正好被陆志林的人抓个正着。
结果蒋姨娘死不认账,只道那人是得了失心疯。陆志林碍于蒋姨娘背后还有利益可行,便也随了她去,只叫人加重了防守,直到陆扶笙回来的时候才准许放出来。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