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窝是热带气候,所有的季节都以?单衣为主,灰棕两色的饱和度不高,在加上纯棉质地的衣服料子,一上身就很容易贴挂在身上,透过衣服,能隐隐看到他的肌肉和几处明显的关?节。加上他身材高瘦,穿这类的衣服更显得阴郁,与?他现在这幅刻意装出的“吊儿郎当”全然不同。
如?今他穿上了黑色的衣服,看起来倒不见得那么瘦了,气场也不算太阴郁,就好?像人?终究会成长,从前只会龇牙咧嘴地撕咬,现在也会“昧着?良心”管六七十岁的老大爷叫“哥”了。
易秋想到这里,又心酸,又觉得很温暖。
“吃药吗?”
易秋把水杯放在桌面?上,陈慕山赶忙把擦脏了的卫生纸揉成团,踹进衣兜。
“哦,我吃了饭再吃药。”
“现在不是饭点。”
易秋从包里拿出一个法式小面?包,递给陈慕山,“先吃一个面?包,再吃药。”
陈慕山伸手接过面?包,撕开包装,低头咬了一口,抬头问易秋,“还?有吗?”
“吃药前吃一个够了。”
“哦……”
陈慕山没再吭声,小口小口地把面?包吃完。
易秋也坐了下来,看着?陈慕山配合地喝水吃药。
“你最近还?咳得厉害吗?”
陈慕山吞下最后?一颗药,“厉害啊,我一直都很不舒服……”
易秋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不出来。”
“我真的不舒服,我想等我有钱了,找个时间再去住一段时间的院,好?好?治一治。”
易秋看着?陈慕山没有说话,倒是把陈慕山给看得心里发毛,“那个小秋,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说要让你陪护我,我说的是我自己一个人?去住院。”
说完这句话,陈慕山立即想钻地洞,这欲盖祢彰的解释一反过来,全是他的心里话,易秋不傻,她肯定听懂了。
“是该有一个长期的阶段性治疗才行,但是,你打算在大果?岭打多久的工。”
她开始套陈慕山的话了,陈慕山心里怕了。
也许刀和枪都撬不开他的嘴,但易秋只需要平静地坐在他面?前,随意发问,就能让陈慕山掏心掏肺。
陈慕山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抿着?嘴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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