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这一切,萧水正色道:&ldo;没有人出生就习惯杀人,而且习惯都是可以改变的。&rdo;
沈伏息转头,他突然笑了:&ldo;小姐说的对。属下明白,小姐觉得属下太过心狠手辣。&rdo;
萧水叹道:&ldo;总归是条性命……&rdo;
沈伏息沉默,他已无笑。
他静静看着萧水,神色复杂。
萧水有种不祥的预感。
良久,沈伏息眼里总算流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他轻轻地道:&ldo;我们走吧。&rdo;
转身‐‐
沈伏息脸上已是一片漠然。
她说的不对。
性命也有区别。
比如他们,他们就不是同一路人。
伏息宫主和神剑门千金,怎么会是一路人?
他根本不应该来。
夕阳斜照,一色金黄。
碧色江上,沈伏息执桨在外,萧水坐在船篷内。
小船平稳行使,沿河而下。
河雾蒸腾间,沈伏息的脸看上去有些忧伤。
人们总说女人难懂,可有时候男人比女人还要复杂,他们就像女人的头发‐‐
三千烦恼丝,简直无法捉摸。
沈伏息沉默多久了?
一个半时辰。
&ldo;一定有事。&rdo;萧水呐呐自语。
她矮身出篷,抬眼望去。
天从早上开始就阴着,现在更加昏黄,和两人的心情如出一辙,随时都会下雨。
目光转向沈伏息,他还是静静站在那,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她不存在。
萧水不甘心,故意使劲摇晃,小船被她弄得不停摆动。
沈伏息将船桨丢到了一边。
可他还是没转身。
萧水咬唇坐下,双臂抱膝,委屈的瞪着他的后背。
他骗了她,她都没发火,他生哪门子气?不就说他几句吗?哪家做主子的还不说仆人几句啊,她又没说难听的,他至于不理人吗?上吊还得让人喘口气儿呢,他倒好,一竿子打死,就是不理人,连气儿都不叫人喘!
乌篷船,烟笼寒水月笼沙。
青衫隐,剑如流水人如画。
这么美的画面,萧水却只觉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