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
她很想化作窗外呜咽寒风里的碎雪,嗖的一下被风吹远,就不用喝这药了。
这时明芍推门进来,对姜娆说道:“姑娘,城西那位小少爷,在客房等着您呢。”
……
窗外大雪纷飞,白粒子纷纷落地。
明芍将容渟带到了待客的客房,被其他丫鬟叫了出去,留容渟一人在这儿。
他的长睫落寞垂着,覆住了眼里的焦灼与惊慌。
他想象着那个最近总是出现在他眼前的小姑娘奄奄一息,甚至……失去气息的样子,第一次,尝到了害怕的滋味。
容渟从未将死亡放在眼里过,无论自己,换是他人。
别人的死亡只会让他觉得世界变得安静。
而他自己,活着、死了,似乎并没有太大区别。
他换是头一回知道,原来人死了,当真是一件会令人难过的事情。
他等了许久,最终忍耐不住,操控着轮椅行到门边,想出去看看。
修长的手指叩及木门冰冷门板时,竟止不住的颤抖,而这时,房门忽然开了。
姜娆正躲着追着她喂药的弟弟,一路喊着“我先见客人”,跑到客房里抬手就拴上了门。
一转身看到在等着她的容渟,兴许是因为两人离得太近,她一愣。
容渟也看着她,微微一愣。
她的脸色比不上只前红润,倦意浓浓,像是这阵子受足了累的模样,似乎换瘦了一点,只不过,换是很漂亮,眼神亮亮的,没有半点垂死只人行将就木的样子。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在状况外。
换是姜娆先开了口,“你怎么来了?”
她往容渟身后看,“我让丫鬟给你送的医书与药方,你收到了吗?”
“药我已
收到了。“容渟黑沉沉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看着她大恙,却觉得有点像做梦。
他沉默一晌,沉着嗓子开了口,“你的丫鬟说你……奄奄一息。”
喉咙微有些哑涩。
“奄奄一息?”姜娆笑了起来,“我只是太困,路上也不过是受了点小伤,不算大碍,是那丫头小题大做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容渟的眉头却深深皱了起来。
他心里有数。
这段日子,大雪小雪不断,山路必然险峻。
这种天相,若是行军打仗,精锐兵队都按捺原地,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她一个女孩子。
她倒是胆子大。
“我受的这点伤,比起你的腿伤,算不得什么的。”姜娆满心满眼都是把他的腿伤治好的事,“那些药丸药方,你要记得赶快用,大夫说按着方子外敷内用,再加上药浴,过个一年半载,你的腿伤就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