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找到了铺子里,和掌柜要店里的账簿看看,免得柳氏有机会动什么手脚。
掌柜的是柳氏安排在这里的人,一开始很不情愿把账簿交出来,直到她搬出她祖父的名号来,他才肯给。
那个做掌柜的这么犹豫,一看里面就有猫腻。
但姜娆没想到,里头的猫腻会这么大。
只前让她大伯和柳氏看着铺子,她爹爹本就答应了三成进账分给他们。
但实际看这账本,却少了又三成的钱,不知所踪。
姜谨行来只前,她才把近三年的梳理清楚,账面亏损的银两以千两计。
都说柳氏勤俭持家……
原来竟是这种勤俭……
她这一时忧心忡忡,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提起朱笔,在有问题的账目旁边圈花了几笔。
容渟看着她这样,视线瞬间落入寒针一样冷了下去,冷声问,“账目有问题?”
姜娆“嗯”了一声,“有几笔大的花销不太清楚。”
她没对容渟说太多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只道:“我等着日后查一查。”
但姜娆确实对这事头疼得厉害。
她本来只想抓到点柳氏的小把柄,现在看来,不小心抓到了大的……
足够两家闹起来那种。
但若是真和柳氏闹得厉害了
那可能就要和大房决裂了。
那她爹爹不知道得多难受。
整个宁安伯府,姜四爷最看重就是和他大哥只间的感情,看重到即使老爷子的心一开始偏向在他这儿,年轻时吊儿郎当的,完全把另外几房抢破头的宁安伯府视为了烫手山药。
为了,只是不伤到他和他大哥只间的感情。
这点,姜娆一直知道。
难办哦……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眉头皱得有多深。
怀青忽然觉得,他家九殿下的目光变得阴郁得厉害,简直阴寒入骨。
那表情浓缩起来就几个字
有人要遭殃。
……
果不其然。
出了这家粮铺后,怀青就见到容渟稍停了一停。
容渟回头望了一眼。
面上已然不见一丝一毫方才弱势可怜的姿态。
他端身坐在轮椅上,长眸冷冷睥睨着,声线听上去,格外的冷清低沉。
他手指轻敲着,似有些头疼的样子,“带着长兴,去查一查,姜家大房那位夫人娘家的底细和她这几年来做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