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与姜娆一样嗜甜如命,好几日沾不到甜,跑来姜娆这里问道理,又被容渟拦住。
容安对自己父皇,一直是有些怕的。
他老老实实地站着,小狗眼忽闪着,大气都不敢出。
容渟问,“安安找你母后,是为何事?”
容安答:“粥里没有糖,不甜不好喝。”
容渟笑得温和,“粥膳里没了糖,是你母后的安排。”
容安瘪了瘪嘴,有些委屈。
容渟道:“你母后不让你用这些,是怕你牙疼。”
容安垂着睫毛,似乎有些想不通,“一点点都不行吗?”
容渟朝他伸出手,“你母后是严厉了一些。”
他掌心里有块小小的方糖,“安安吃一块倒是无碍。”
容安宝贝地接过那块小方糖,笑了起来,偷偷看了容渟一眼。
但他忽又瘪了嘴,轻轻的把糖放回了容渟手里,拿起来,又放下,摇了摇头,“安安不要。”
“为何不要?”
容安拼命摇晃着脑袋,“不要母后担心。”
容渟握拢手指,笑了起来。
容安虽然没能得到糖,但自那日之后,他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父皇比母后大方。
他又到了崇拜父亲的年纪,好好看书习字,用功练武,学容渟的举止。
忙碌起来,就不像更小时候那样,日日黏着姜娆了。
原本黏着自己的小孩,突然不爱往她跟前跑了,姜娆还有些不适应。
容渟洞悉一切,却对姜娆说道:“安安迟早会长大,迟早会有他自己的追求与抱负,能一直陪着你的,只有我。”
非要让自己在姜娆心里,比儿子高过一头。
……
又一年冬末,容渟带姜娆微服私访时,正逢元日佳节,家家户户在外放河灯。
满江璀璨的河灯映在姜娆眼里,姜娆弯下腰,放走一只河灯,无心道了一句,“人人都在向神明祈求,不知有没有人,真的见过神明。”
身边人不曾答话,姜娆说了一会儿,觉得周遭太过安静,侧眸看着他。
站在她一旁的容渟道:“我。”
姜娆愣了一下,将自己方才无心说的那句,与他答的这句联系在一起,一下失笑,“你见过?”
她满脸笑意,显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