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家里竟然没有一个人‐‐除了大活宝和二活宝正其乐融融地&ldo;父慈子孝&rdo;。
他抬脚路过顾寒声的房间,深深地看了门把手一眼,抿了抿嘴唇,心说:&ldo;我的天呐,你竟然主动跟别人定了一个&lso;三日之约&rso;,说好的把此人泡上床呢?&rdo;
孩子顿感心塞无比,觉得自己是开天辟地以来首屈一指的大傻逼,大傻逼默默地走过这个房间,用步伐的缓慢与沉重表达了自己对此屋主人的眷恋‐‐
慢慢走真能耽搁不少时间呢!像他这样一个自己给自己判了个三天后问斩的死刑犯。
&ldo;也不知道今后再看见他,有没有能力再死乞白赖地爱他一回……拉倒吧,千阳那个冷血无情的疯子。&rdo;
然后他就掉头返回了医院。
他师姐那个病房里的可怜母亲还原封不动地坐在床上。
洛阳还专门带了自己的白大褂,像模像样地挂了胸牌,为了增加自己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这一信号的可信度,他还顺手摸了一副金边眼镜架在鼻梁上‐‐
看上去像个才华横溢的年轻大夫,而不是一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毛头小子。
他走进一点,听见那母亲在低低地一人自言自语。
年轻妈妈看见一个大夫大步走过来,呆滞的神情更为呆滞‐‐正是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手起刀落,便给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宣判了死刑‐‐她下巴收回去,眼神因为枯涩呆滞而显出几分阴鸷,提起嘴角无端地笑了一下。
&ldo;我的孩子啊,这世上只有痛苦是最便宜的,它不仅一文不值,它还买一赠一。是啊,还活着干什么呢?睡吧睡吧,没有人来打搅你,没有人再会用粗针头扎进你的血管。&rdo;
在此期间,原本安心睡觉的孩子‐‐尽管喘鸣声一直没有停歇‐‐突然浑身剧烈抽搐起来,嗓子眼里发出一丝细细的尖鸣声,四肢缺钙似的痉挛发僵,格外费力地啼哭起来。
年轻的妈妈裹紧了自己的孩子,仿佛失去了理智,也抛弃了所有的教养,恶狠狠地对着洛阳说:&ldo;滚!&rdo;
洛阳敛目低眉,不为所动,他三下五除二地解开那孩子的层层包裹,从自己白大褂里掏出一管不带针头的注射器,沿着孩子唇缝将神农水挤了进去。
年轻妈妈的一张脸几近扭曲变形,惊慌失措地掐着他挽起袖口而赤裸的胳膊,尖声道:&ldo;你要干什么!&rdo;
正逢洛阳脾气不好,气压十分低,便没好气地回了她一句:&ldo;自己有眼睛不会看?不识好歹么?&rdo;
没过一会儿,那孩子的剧烈抽动渐渐慢了下来,急促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一直胡乱蹬踏的胳膊腿也舒展开,一动不动,犹如安息。
洛阳心头猛地一跳,略带慌乱地去摸脉搏呼吸。
只是暂时地入睡了。
备受煎熬、接近失心疯的母亲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愣愣地说:&ldo;谢、谢谢?&rdo;
洛阳松口气,本该马不停蹄地奔赴下一个病房,但却因为腿软,十分没出息地一下子瘫进了家属椅子里,对这个妈妈那疑问句式的&ldo;谢谢&rdo;翻了个白眼,心说:&ldo;可惜我并不觉得你很客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