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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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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宋庆龄寓所琴房外

保姆听到琴声又响起。

几个园丁也都停下来了。

传来了邓颖超委婉自如地随着琴声的叙述声音：&ldo;……天下的女人没有不想当妈妈的，而我们为何没有孩子？&rdo;

宋庆龄的琴声从高调中走向低沉，舒缓。

邓颖超的声音：&ldo;……1927年在广州，周恩来的妻子难产，生下一个十斤重的男孩……&rdo;

135宋庆龄寓所琴房内

邓颖超扶着钢琴在讲述：&ldo;……周恩来没有看到，这个男孩就夭折了。在他妻子产后治疗时，特务搜捕来到医院，要杀掉周恩来的妻子，在医生掩护下，她化装逃离广州，从此产后坐病，终生不能生育……&rdo;

宋庆龄的琴声突然停住：&ldo;颖超，你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rdo;

邓颖超：&ldo;夫人想听下去吗？&rdo;

宋庆龄：&ldo;有关孩子的，我听。&rdo;

邓颖超：&ldo;不要停，弹吧。&rdo;

宋庆龄美丽的脸宠望着讲述中邓颖超，琴声变得如怨如诉。

邓颖超眼圈有些潮湿：&ldo;……那时，我怀孕四个月，凌晨二点，我在酣梦中，被先生喊醒，叛军的枪声响了，先生让我同他一起逃出。我求他，你先走，我带着卫队掩护你。&rdo;

宋庆龄慢慢地停下琴声。

邓颖超：&ldo;夫人，弹下去，让我轻松地讲完。&rdo;

宋庆龄眼里蓄满泪水在弹琴。

邓颖超：&ldo;当先生逃走半小时，忽有枪声四起，叛军一边射击一边喊着&lso;打死孙文！&rso;&rdo;

墙上，孙中山先生的照片，

琴声不再停下来，宋庆龄的手指刚劲地敲击着琴键。

邓颖超：&ldo;卫队的枪弹几乎用完，我们四人，循着桥梁式的过道爬行……流弹在耳边飞鸣，我再也走不动了，两个卫兵架着我走，我想，我熬不过去了，让卫兵把我毙掉吧，我不能落到叛军手里，四周横七竖八躺的都是尸体……&rdo;

钢琴声时而激昂，时而呜咽，琴面上映着一个女人被往事点燃的激动身影。

邓颖超眼角的泪珠缓缓下流：&ldo;后来，我化装成村妇，不知走了多少路，才逃出来，听到战舰开火的声音，才使我如释重负，知道中山先生安全无恙。而我身体却受到损害，那个孩子，流产了！&rdo;

琴声在叙说，在控诉，在回想，宋庆龄两颊淌泪，激越的琴声推向高潮，戛然而止，她伏在琴上，许久。

宋庆龄：&ldo;……我写的《广州脱险》。&rdo;

邓颖超：&ldo;我背错了吗？&rdo;

宋庆龄紧紧地拥抱着邓颖超：&ldo;我同命相连的姐妹！&rdo;

邓颖超：&ldo;有时，我觉得对不住恩来。他批评我说，全中国的少年儿童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干革命，不就是为了他们嘛。将来在北平要建设全国最好的少年宫，最好的幼儿园。中国的孩子要和发达国家的孩子一样，过最幸福的生活。&rdo;

宋庆龄热泪盈眶，充满向往地：&ldo;颖超，去北平的时间，你安排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