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楚染正想要开口说既然找不到就干脆算了的话。
但却被老祖宗抢了先,她的气息渐渐变得急促而激烈,前胸一鼓一张,起伏很大,她站起身来怒目瞪住晋楚染:“你非要赶尽杀绝吗?!是儿死了!荆氏死了!侯爷也死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非要将信阳侯府上下灭门你才甘心吗?!”说完,老祖宗双眸仿佛已经因为充血而变得猩红。
“灭门?”晋楚染冷笑:“瞧!在老祖宗心里我、二哥哥还有五哥哥都已经不是信阳侯府的人了!那么老祖宗你现在是以一个什么身份来指责我呢?!我只是一个根本和信阳侯府毫不相干的人呐!”
“你!”
老祖宗定定盯着晋楚染,似要把她的脸她的身体全都嵌进自己的双眼中去一般。
更恨不得剥了晋楚染的皮,抠出她的肉!
晋楚染长长吁出一口气:“你是输不起!”
老祖宗眸光一凛,晋楚染的这话正正打中了她已经脆弱不堪一击的内心,她满面沉痛,在怔忡的瞬间,谁也没料到,一口鲜血竟从老祖宗的胸腔里迸发出来,老祖宗大睁着双眼,她似乎自己也不可置信,惶然低眸下去看着一地的血迹斑斑,随后老祖宗又缓缓抬起头来,呼吸渐渐变得沉重,也变得更加急促。
晋楚染眼里猝然看见了一副衰老的面颊,苍白如廊外院中一枝凋尽的杜鹃。
仅片刻后,老祖宗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倒在了晋向邺头颅的面前。
似乎有泪从晋向邺的眼中缓缓淌出。
夜风轻叩着雕花窗棂,卷着草木被雨水浸透的湿冷气息透过幽深的府邸。
仿佛一切是非怨怼都随着老祖宗的气息静落而消散如烟。
晋楚染虽又惊又愕,但很快面色就恢复了平静。
她心头恍然袭过一阵空虚。
北堂熠煜缓步来到晋楚染身边,一臂揽过她:“感觉如何?”
晋楚染摇一摇头。
北堂熠煜问:“那么姬氏和晋楚穆你……”话只说了一半,北堂熠煜侧目看了看晋楚染。
晋楚染悄然垂眸,轻声道:“算了。”
北堂熠煜笑了笑:“那便算了。”
随后,晋楚染侧过脸去盯住北堂熠煜:“子焕,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