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始终难以开口。
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随后,北堂熠煜可道:“你不回去送送她?”
晋楚谢摇了摇头道:“明知靖州并非她心之所向,我又何苦去多添一分悲戚?”
北堂熠煜小声道:“她会难过的。”
晋楚谢却道:“小六心里难过的绝不会是我没有去送她,”说着,他侧目看了看北堂熠煜,又缓声道,“你知道是什么。”
北堂熠煜稍稍低眸:“我也是为了她好。”
晋楚谢却摇头:“小侯爷,你终究还是不明白。”
北堂熠煜道:“我不愿意他跟着我受苦。”
晋楚谢蹙眉:“也许,她愿意呢?”
北堂熠煜挣眉:“那也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会死!”
“你不会!”
“你敢肯定吗?”
晋楚谢一时看住北堂熠煜:“我不敢肯定,”但片刻,他却又道,“可我也一样不能肯定你必然会死。”
北堂熠煜笑了笑:“昨日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吗?”
晋楚谢却道:“可是小侯爷,世事难料。”说完,晋楚谢就起身步出了屋子。
须臾过去,北堂熠煜抬眸望向窗外,淡淡道:“这个时辰她也该出京都城了。”
第120章哭了也笑了
清风掠过,撩起绡帘一角,晋楚染投出视线,外头阳光明媚。
本该是美好的日子,她心头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晋楚染身着一袭凤冠霞帔,金丝银线交杂在袖口盘成一朵朵祥云图案,她两手交叠,左手轻轻摩挲着右臂腕间衣裳上头织就的滑腻纹路,挺身端坐在车辇上头,已经越走越远,听着马蹄踏在地上的“哒哒”声以及车辇滚轮摩擦在地面上的“吱吱”声,都似乎在告诉晋楚染也许她这辈子都再不能见到京都风月,软红香土,烟花十里繁华,往后只能在靖州僻壤,偏安一隅,了此余生,临出门前,老祖宗紧紧握住她的手道:“小六记住,日后终有再相见的日子,靖州山高水远,终非久留之地,好生侍候夫婿,以待来日,惟有靖州安定,京都才能安定。”说完,老祖宗拍了拍她的手背。
晋楚染聪慧,当然晓得老祖宗这话的意思。
但她却只想当做听不懂。
她不想做一颗棋子。
但可笑的是,好像无论她去哪里,她走得多远,终究都逃不过作为一颗棋子的命运。
晋楚染觉得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