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我不住了,我现在就从你家滚蛋——”
沈殊唯一能够确认的事情是:经历那么多次羞辱和蔑视,居然还能对顾砚洲保有一丝期待的自己,才是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休想。我家是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吗?又不是旅店。”
推搡之间,沈殊一抬手,不小心扇了顾砚洲一耳光。
“啪!”清脆响亮的一记响。
顾砚洲被打得侧过头去。伴随着瘙痒般的细微疼痛,面颊迅速翻起火烧的红痕。他像是无法理解方才发生的事情一般,错愕地睁大眼睛。
他过往的所有记忆里,沈殊即便闹别扭、不开心,也从来没有这样粗鲁地对待过他。
可现在……
居然因为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第三人,即便滚去流浪也不愿意透露他的信息,还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作者有话说:
大薯:(皱眉冷笑)哪来的野小三骂正宫是小三,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顾少:(不满抱臂)神经,不被爱的才是小三,而且是我先来的。
第24章“楚征,张嘴。”
可顾砚洲还没来得及口出恶言,就被沈殊不断滴落的泪水彻底打得哑火了。
“你打的我,你哭什么?”
他只觉得匪夷所思,连带着钳制沈殊的力道都小了不少。沈殊躲避他的视线,低着头,眼睫毛被泪水打湿成一缕一缕的,面颊泛着不健康的红。
顾砚洲只看见沈殊哭过一次。
这样描述并不恰当,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见证过一次他流泪后红着眼睛平静情绪的瞬间。
大概是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一个人呆呆地蹲在画室外走廊的角落,盯着地上五彩斑斓的瓷砖出神。
手里攥着打湿了一小片的餐巾纸——快餐盒里剩下的劣质纸巾,顾砚洲擦嘴都嫌档次低。可沈殊每次都不会直接丢掉,而是节俭地存放起来,时不时拿出来用。
靠着自己的天赋早早实现财富自由的人,是不懂也难以共情三文钱难倒好汉的悲哀的。
他想,沈殊如果缺钱,他给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哭了吧?
那张脸还是笑着更好看。
顾砚洲想起最极端时把自己饿得快变成纸片的沈殊,顿时觉得手里握着的脚踝都变得单薄冰冷了。
沈殊比以前圆润了些,但还是瘦。恨不得风一吹,就把他刮走了。
顾砚洲有点烦躁,不知道该怎么办。直觉告诉他沈殊在来这里之前,肯定遇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但对方咬死不肯说,他总不能撬开他的脑袋看看事情的经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