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们救人时穿的都是常服,款式布料也是上京城中最普通的那种,盯人时为了谨慎连鞋子也都换了的,对方应该没这么快能查到他们。
茶楼雅间的门外,小二轻叩房门,“客官,需要添加茶水吗?”
在听见脚步声的那一刻,刘剡就立即站了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门外。
听见是店小二的声音后,提着的那颗心松了下来,朝外道:“不用。”
待门外的脚步声走远后,刘剡将昨夜思索了一整夜的打算对何为安说了出来:“侄婿,这件事就到我这为止,趁现在纪家和楚王那边还没发现,你不要再掺和进来了。”
姚奎所知的太少了,更本无法作为指控一个亲王的通敌的证据,他所说的当夜参与那件事情的人都已以殉国烈士的身份死在三年前那场西境之战中了。
姚奎当时因父丧留在了京中,西征大军出发不过半月后,一天夜里他家就曾潜入人图谋杀他,好在那夜他因腹痛出去如厕时发现了。
当时他以为是之前结仇的人来报复他了,因此出去躲了几个月。
待欲回家时却听说此次西征的兄弟皆死在了战场时,那夜差点被杀的情景霎时就浮现在他眼前,他越细想越心惊。
不可能这么巧合,早该想到的,他们参与了那样的事,楚王怎么还可能留他们,即使楚王不除他们,纪家也绝对不会允许在楚王身上有任何的污点。
自此他开始了逃亡的生涯,此时回京也不过是想着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了,想回来去见他在如意楼中的老相好,顺便再要点钱财走,却险些丧命。
如今他被人救走,楚王必知有他人参和进来了,昨日救人匆忙,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而依着楚王和纪家的权势,在上京城中查出他们来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可他们如今手上除了姚奎这个烫手山芋的人证,压根再无其他证据。
无论去三司中的何处揭发楚王,都无异于是痴人说梦,只会将自己暴露给对方。
但他们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待楚王查到他们头上时等待他们的下场会只会是和姚奎一样。
进退维谷,他们陷入死胡同内了。
刘剡此时说让他不要再管这件事了,是想一己之力单独抗下来此事。
“姑父,此事或尚有转圜之地,您切勿冲动行事。”何为安劝他。
刘剡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昨夜想了一夜,除非他能有确凿的证据在楚王查到他之前,扳倒楚王和纪家。
但别说他现在没有证据,就算是有了楚王通敌的铁证,想要告发一个深受圣宠的亲王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稍有差池他整个家族都将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事到如今,绝对不能再让贺家也牵扯进来了,有贺老在我刘家或尚能保全。”
刘剡面带戚色,艰涩的接着道:“我不过一刘家庶子,到时楚王盘问下来,我就说是当夜巡逻时曾偶然见过那姚奎,一直在查此事不过是为了破大案,升官罢了。”
刘剡虽做好了牺牲自己抗下此事的打算,这两年他一直在调查此事,说辞虽然对得上,但楚王和纪家那边未必能轻易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