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雨听着从屏幕里穿出来的歌曲伴奏,皱起了眉头,她看着李卿卿,无措的像个孩子:“这是这首歌的原版伴奏吗?”
李卿卿愣了一下,她也不知道,掏出手机来迅速搜索了一遍,肯定道:“是啊,就是原版。”
得到这个答案的沈疏雨愣住了。
不是的,虞默给她唱的不是这样的。
她唱的要比这个柔和,更加抒情,她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用只两人听得见的音量,像是沉吟一般在自己的耳边哼唱。
这个答案将沈疏雨最后一棵可以纾解的稻草也丢进了水里。
虞默不再是虞默。
她在这个崭新的一世,寻不多两人之间存在的一点羁绊。
沈疏雨盯着屏幕上逐渐划走的歌词,喉咙像是被噎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一双眼睛续起了泪水,染红了眼眶,模糊了视线。
屏幕右上角刚刚还在八十分的评分逐渐下降,泪珠打在话筒上,评分一降再降,最终变成了一个难看的二十一分。
李卿卿看着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拿起开了瓶的酒准备倒杯子里给沈疏雨递去。
没想到沈疏雨长臂伸过,一把将李卿卿手里的酒瓶拿了过去。
雕花刻纹的圆扁型的长颈酒瓶被沈疏雨极不雅观的握在手里,她惨白的嘴唇吻着瓶口,长颈微扬,喉咙翻滚,琥珀色的酒水在酒瓶里波动着,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李卿卿看着实在是害怕,一把将酒从沈疏雨手里夺了出来。
她看着沈疏雨眼睛通红,想要问原因的话在嘴里打了几个转都没有问出来。
辛辣的刺激在沈疏雨的脑海里蔓延开来,刺激着她前后两世的记忆。
汹涌的波涛把虞默死在她怀里的影像一次又一次拍进她的脑海,撕扯着她的心脏。
包厢里安静的让人不敢喘息,李卿卿看着这个只有皮囊还是那个她熟悉好姐妹的人,紧咬住了嘴唇。
沉默了半晌,沈疏雨扯着自己喑哑的嗓音问道:“卿卿,如果以前那个很爱你的人,重来一遍,她不爱你了,是怎么回事啊。”
李卿卿握住了沈疏雨的手,反问道:“那你爱她吗?”
沈疏雨看着李卿卿,眼睛闪过一丝迟疑,她颤抖着声音问着:“什么是爱啊……”
说来也是可笑。
活了二十多年,见识过世界。
沈疏雨依旧不知道什么是爱。
李卿卿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从未经历的情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沈疏雨。
只是她看过一本书,里面说:“……就是,她离开你,你这里疼吗?”
沈疏雨顺着李卿卿的手指看去,她的手指落在了那个叫心口的地方。
沈疏雨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心口,刚触到的一刻她的手就不觉攥紧了心口前的衣服,慢慢的早以让她麻木的痛感再次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