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只会偷摸跟在人家身后,连示爱的胆都没有的人,怎么说起话来让人听着这么不舒服呢?
且到底是年轻,这声警告在林择深眼里无异于阿猫阿狗的一声叫唤,像是玩笑话。
他压根不把秦放当成什么威胁,只当他是放了个屁。
“弟弟,你让我离她远点,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在命令我呢,嗯?”
林择深似笑非笑,伞开了一半又合上,双手插裤兜,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个一脸不爽的少年:“你特么够格么?”
身份不身份的,秦放被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咬牙攥紧拳头。
林择深见状笑笑,语气冷淡漫不经意:“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头也不回潇洒走人,他这个情敌的实力未免太垃圾。
秦放的下颚骨生生绷起,他足足站了好一会,才强迫自己镇定。
俩人初次见面,火药味就够足,但是显然,林择深赢了,并且是碾压性的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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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处的板报即将完工,上课前,时鹿从英语书里取出那张夹着的黑板报草稿,上面是秦放一笔一划的亲笔手迹。
一个男孩子的字居然可以好看成这样,时鹿内心哗然万千,不禁低头又看了眼自己写的。
跟秦放所写相比那简直就是鬼画符,她伸手摸了摸草稿上面的洁白小云朵,不只是字迹,就连简笔画也十分的好看。
大课间,由于下雨的关系升旗仪式暂停,转而变成无聊的经典诵读环节,赵闻峰站在讲台上,底下是哇哇的念书声。
他随手扒了扒近期的随堂测验成绩单,发觉有几个学生的成绩一直往下掉。
今早又赶上下雨,他家离学校远,一路骑电动车过来的,心情就更不好。
看成绩,时鹿是他班的一个分水岭,时鹿永远考23名,他班一共46名学生,这回时鹿居然名次降到了26,赵闻峰合上成绩册。
“时鹿!你出来一下。”
时鹿正在念李白的诗《访戴天山道士不遇》,念到‘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一句,冷不丁被叫,念书的动作一顿。
抬头望见赵闻峰板着脸从教室出去,她放下读本,从位置上下来。
出去前,易虎掉头小声问:姑奶奶你又惹事了?
时鹿想了想认真回道:“唔,应该是,我前天数学卷子最后一道大题没写。”
易虎:……
时鹿出去将门带上,赵闻峰手里拿着试卷还有成绩表。
“赵老师您找我。”
有一说一,时鹿觉得最近老班找她的概率蹭蹭上涨。
上回是黑板报,这回又单独被叫了出来。
赵闻峰人到中年脑门顶上已经有些秃了,早晨骑车赶来学校这会领口还微微潮,他心里急,语气也难免偏激:“时鹿啊,再过不久就要文理分班考试了,我看了你近期的成绩,最近你的成绩是不是有点下降,不单单时数学成绩,你自己说说,是哪里有不会的还是又贪玩了?”